颜公子一表人才,气质儒雅,何人不喜。我对颜公子虽为初见,且接触不多,但的确是被颜公子的气质折服,是以,不瞒姑娘你,我对颜公子,的确仰慕。”
凤瑶勾唇而笑,漫不经心的道:“今儿我可是听庞姑娘自诩卑微,怎如今面对我夫君,便不再卑微,且还有勇气敢主动在他面前热络示好了?”
眼见凤瑶似是将她的心思全数猜透,庞玉芳眉头微微一皱,心底虽有几许无奈与复杂,但也并非太过诧异。
她与她终归都是女人,是以,女人的心思,互相能全然揣度也并非难事。
再者,也不知那颜公子能在这院中住多久,说不准明日颜公子的家仆便来这里接他了,如此一来,许是她庞玉芳根本就全然无机会与他独处,更无法在他面前去争取什么。
是以,既是机会难得,她自然也不能放弃才是,亦如娘亲说的一样,无论如何,此番都该拼尽一切的为自己去争取,若是一旦成功了,她定也会感激如今勇敢的自己。
一想到这儿,心底的决心越发厚重。
则是片刻,庞玉芳强行按捺心绪一番,随即突然屈膝,朝凤瑶跪了下来。
凤瑶眼角一挑,淡漠观她,并不言话。
庞玉芳拘谨的抬眸,却又执意重重的朝凤瑶望着,紧着嗓子道:“姑娘与颜公子,的确情投意合,感情极好。今日见姑娘与颜公子相处,我的确羡慕,却也真心祝福二人白头偕老,恩爱两合。我庞玉芳不敢有大志,但如今却终是对颜公子动心,我不求颜公子能待我极好,只求颜公子能,能收我为奴或妾,如此,只要我能安安静静的呆在他身边伺候于他,只要我娘亲也能随我一道入得颜公子的府门能有三餐,我庞玉芳便已知足。也望姑娘知晓,我庞玉芳,全然无意与姑娘争颜公子,我也仅是,想为自己争取争取,从而,心有志愿,想彻底改变我与我娘亲的处境,再愿我心头的仰慕之意而已。”
凤瑶神色依旧清冷,面上也无太大变化,然而即便如此,她脱口出来的嗓音,则是冷冽磅礴,森然凉骨,“世上能改变命运的法子竟白种千种,而你庞玉芳,却独独择了一种最令人不耻的。你且以为,你与我夫君相识一日,他便能真正恻隐心软的纳你为妾?你以为,凭你这等鄙陋的身份,空有不甘与仰慕,便能让真让她接纳于你?你庞玉芳,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竟想着染指于他?虽是贫困卑贱之人,才更该志气磅礴,既无那飞上枝头当凤凰的资本,便别妄想着去争取本不属于你的东西。”
庞玉芳瞳孔一缩,“我的确身为农女,卑微鄙陋,我也无心争取什么,我仅是想安分的呆在颜公子身边而已。我敬重姑娘乃颜公子正妻,是以才如此而跪,顺从贴服,只因我想让姑娘知晓,我并无与姑娘争宠之意……”
凤瑶眼角一挑,心底怒笑。
本还以为这农女见颜墨白面容极好,是以便花痴倾慕,却是不料,这农女的性子啊,可谓是可以用病态来形容。
莫不是,穷极必疯,是以这庞玉芳见颜墨白对她有几分礼数,便登鼻子上眼,竟以为颜墨白能良善甚至感激她,从而,将她纳入府中?
她着实佩服这农女的思维方式,更也嗤笑这女子与颜墨白认识不足一日,便有这等磅礴攀附的野心。
瞬时,心底一股厌恶不耻之感越发上涌,则是不待庞玉芳将后话倒完,她便已出声打断,“我夫君此人,并非你能接触。我且也提醒你一句,卑微之人,便该认清身份,既有志气,那便去做些真正志气之事,这攀附旁人之为,至少,如今不适合你。”
庞玉芳下意识的噎了后话,满目复杂的凝着凤瑶。
每番与凤瑶言话,她皆会碰壁,而今再度被凤瑶堵了后话,这心底,终还是起伏云涌,卑微尽显。
她跪在原地半晌,也全然将凤瑶那漫不经心的姿态全数收于眼底,最终,她终还是强行按捺心神,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不久,颜墨白自屋外归来,凤瑶绝口不提颜墨白之事,仅是继续与颜墨白对弈。
待得夜色深沉,二人皆未抵触推拒,只是心底终还是略微别扭,双双卧榻而眠。
先前,凤瑶还心有起伏与紧张,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却待全然累了,才安然睡去,却是不料待得翌日醒来,她不知何时,竟窝在了颜墨白怀里。
接下来一日,别院安然平静。
凤瑶与颜墨白持续对弈,足不出户,二人相处越发谐和,只是凤瑶心头的紧张与急促感,越发升腾上涌。
此番无声无息等待,无疑是在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