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也要攻打大盛,我自然也愿随你一道前往。那大盛之人灭我父兄,害我家国,我也想亲眼去见得大盛彻底灭亡,见得司徒夙,彻底溃败崩塌,绝望告饶。”
“你若想亲自杀司徒夙,我到时候将司徒夙差人为你绑来大旭京都便是。但若你要随行一道前去大盛,此举不可。”
仅是片刻,颜墨白平缓无波的回了话。
凤瑶忙道:“如何不可。我此番过去,自也不会拖累于你。且大盛乃我仇敌,我无疑是想亲手将大盛……”
不待凤瑶后话道完,颜墨白便已出声打断,“我并非说你是否拖累于我,而是战事凶险,那大盛虽是受了重创,但难免也会狗急跳墙狰狞而斗。是以,你不可前去大盛,只需回大旭京都等候消息便是。”
“颜墨白……”
“此事无需再说了。安全为重,你我二人,犯不着双双前去冒险,待得我攻下大盛,自会差人及时告知于你,也会将司徒夙,差人为你押来。”
这话一出,分毫不待凤瑶反应,话锋蓦的一转,“今日高兴,凤瑶可还想听我一曲?”
凤瑶瞳孔一缩,并不言话。
一时,二人双双沉默片刻,颜墨白便再温润如初的道:“你不说,便是默认了,我印象之中,还有一曲极是应情应景,此番既是有这机会,我便将那曲子一并吹给你听。”
说着,一只手稍稍松开凤瑶的腰,横起短笛便要再度而吹,却也正这时,不待调子扬出,一道恭敬小心的嗓音当即自船外扬来,“皇上,大盛公主有急事找皇上,说是要告知皇上有关三皇子解药之事。”
瞬时,凤瑶浑身一紧,颜墨白也神色微变,顺势放下了手中短笛,平缓而问:“那女人可吊住性命了?”
“悟净方丈前一个时辰便离开了大盛公主帐子,走前便说大盛公主已是将刚刚入腹的毒吐了干净,此际性命已是无碍。”船外的兵卫恭敬回话。
颜墨白神色微动,默了片刻,温润平缓的嗓音在凤瑶耳畔响起,“司徒凌燕既是要说出赢易身上的解药之事,不若,你与我一道过去看看?”
凤瑶眉头一皱,一时之间,心绪缠绕,并未言话。
颜墨白也不着急,静静拥她,兀自等待。
则是片刻后,凤瑶才按捺心神一番,低沉而道:“还是不必了,你自行过去便是。我终还是小肚鸡肠之人,怕此番随你过去了,一旦那司徒凌燕嘴硬不说解药之事,我便一不留神,将她杀了。”
说着,稍稍从他怀里挣脱开来,目光径直迎上他的眼,“是以,司徒凌燕那里,你自行过去便是。正好,我也还得去赢易那里一趟,如此,我们可一道先行回得岸边。”
颜墨白深眼凝她片刻,缓缓点了头。
随即也不耽搁,牵了凤瑶的手,便拉着她一点一点的朝船外行去。
待抵达岸边,两人分头而行,却是待得足下行了几步后,颜墨白突然驻足,当即回眸朝凤瑶望来,目光在凤瑶身上逡巡一眼,神色也猝不及防的变了几许。
则也仅是片刻,他便薄唇一启,低沉幽远的问:“凤瑶,倘若我明日夜里便领军出发了,你是要在此地逗留几日,还是即刻启程回大旭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