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为谁人掩盖什么?”
“属下不敢。”
“既是不敢,便滚开!”凤瑶森冷出声,威仪磅礴。
瞬时,在场几名兵卫犹豫片刻,终是咬牙为难的起身让开了。
凤瑶满面阴沉,心口的跳动与不祥感越发的摇曳翻腾,似是不止要侵蚀整颗心,更还要蚕食掉她的神智。
她分毫不耽搁,开始大步往前,两腿依旧疲惫僵硬,行走得也略微踉跄,然而即便如此,她行走的速度却是极快极快。
待全然走近帐口时,她突然驻了足。
在场之人神色越发紧绷,小心翼翼的望她,全然不知她又要作何。
“火把拿来。”
仅是片刻,凤瑶便回头朝那举着火把的领路的兵卫望去,阴沉沉的出了声,那兵卫急忙点头,当即小跑上前,从而将手中的火把小心翼翼的朝凤瑶递来。
凤瑶抬手接过,动作极是干脆,另一只手也迅速将前方的帐子一撩,足下也蓦的朝前踏步。
待入得帐子,一道道刺鼻的药味,层层盈入鼻间,味道苦涩浓郁之至,令人作呕。手中火把的光亮,也顺势将这不大的帐子映照得通明,然而光火摇曳之中,四方之中,皆是清晰尽显,则连那榻上卧在一起的两人,也在火光下清晰明了的躺着。
是的,躺着。
那两人,正亲密无间的躺着,而那榻上的女子,正娇俏的窝在那男人的怀里,整个人犹如一只慵然的猫,又许是察觉到了动静,她从男子怀里抬头起来,待得看清凤瑶的脸后,她笑了,勾唇笑了。
那笑容,狰狞而又磅礴,得瑟而又畅快,就像是,欲用那灿然的笑容,来一刀一刀的凌迟凤瑶的心。
瞬时,凤瑶面色陡然一白,僵硬的双腿,顿时发虚发软,整个人也蓦的颠簸踉跄,待得急忙伸手撑住一旁的竹椅,才稍稍稳住身子,险险的避过了一摔。
脑袋,一片空白,甚至是惨淡凄凉的白,毫无血色,更也毫无生机,心口之中的起伏与沸腾,无疑是翻江倒海,似要将她整个人都淹没窒息一般。
她僵硬的立在原地,双腿犹如千斤之重,乍然间,无论如何都迈不开了。
却也正这时,那司徒凌燕突然将手伸出了被褥,一时之间,被褥微微滑落,她那雪白的手臂伸展而出,凤瑶清晰见得,那女人的手臂是光溜的,连带那女人顺势露出的肩膀,也是光的。
她神色越发猛颤,面颊无色。
她不敢去想象那被褥里,司徒凌燕究竟光到了何等程度,却也只是觉得,面前那如此亲昵紧靠的两人,无疑是,全然撞坏了她的眼睛,她的心神。
“颜大哥,大旭长公主来了。”
周遭气氛,蓦的凝固,却也仅是片刻,那司徒凌燕便开始伸了手,轻轻的推搡颜墨白的胳膊。
那道轻柔的声音,似如用尽了满身的温柔缠蜷,入得凤瑶耳里,却也是震撼猛烈,刺耳至极。
她满目发紧的朝司徒凌燕扫了一眼,随即便将目光落在了那榻上的颜墨白面上,死死的盯着。
却也仅是片刻,那本是紧闭着双眼的颜墨白,突然,掀了眼皮,那双漆黑无底的瞳孔,一点一点的,逐渐对上了她的。
待得两人终于四目相对,凤瑶瞳孔猛颤,然而他则满目平寂,甚至也无半点初醒的朦胧,整个人,无疑是淡定之至。
不正常。
这厮如此淡定的反应,无疑是不正常。
她眉头蓦的一皱,当即要出声而唤,奈何话还未出口,颜墨白便已突然坐起了身来,顷刻之际,他身上的被褥滑落,露出了他那衣衫凌乱的伤身,甚至于,他的衣襟也全然的大敞着,精壮的胸膛也在火光下展露.无遗。
这般画面入得眼里,凤瑶到嘴的话,再度噎住。
他则朝凤瑶凝了片刻,而后稍稍挪身,正要下榻,不料身子刚动半许,司徒凌燕便突然扑来将他的腰身保住,紧张嘶哑的道:“颜大哥此际不能离开。你不能离开我!你方才答应过我的,要和我一直在一起,甚至也都与我同床共枕过了,你不能离开我,更也不能负我。”
这话一出,颜墨白似如未觉一般,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指尖毫不留情的扳开了司徒凌燕的手,待得司徒凌燕再度贴在他身上时,他蓦的抬手一挥,彻底将她挥倒在榻上,而后也不耽搁,整个人缓缓从榻上下来,平缓淡然的朝凤瑶靠近,直至站定在凤瑶面前,他稍稍将右手一抬,露出了掌心的瓷瓶,随即朝凤瑶勾唇一笑,柔和道:“凤瑶,赢易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