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是以本宫的有些话,也望东临公子如实以告。”
她这话说得直白。也着实无心再与这东临苍虚以逶迤。
都是心如明镜之人,是以,弯弯拐拐太多倒也心累,还不如诸事皆直白以对,免得互相猜测劳累,虚意弯拐,且这东临苍极是精明,便是她有心在他面前隐瞒什么,自然也是瞒不过。
“长公主既是都这般说了,在下,自然得顺着长公主之意言行才是。只不过,在下虽为大英东临世家的世子,但有些事,自然也非在下能全然做主,就如,再告知大周皇上那通往大英国都的路线,在下的确不敢再多言。在下好歹也是大英国人,且与大英皇帝也是有交情,是以,在下夹在大周皇上与大英皇上二人中间,委实是不好行事,反倒是保持中立,谁都不掺和,才是最好。”
凤瑶幽幽的凝他,“东临公子虽想保持中立,但终还是帮了颜墨白两回,事到如今,东临公子以为大英皇上会不知你帮过颜墨白的事?倘若他有意追究,东临公子恐是也有杀身之祸。”
许是不曾料到凤瑶会突然这般说,东临苍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那清俊的面上也漫出了几许突然而来的愕然,却又仅是片刻之际,他便全然将面上的愕然之色悉数敛却,仅是目光兴味的迎上凤瑶的眼,继续道:“大英皇上也是精明之人,尚不会因这二事怪罪在下,且东临世家在大英的威望与势力也是极大,是以,纵是在下帮过大周皇上两回,大英皇上也尚且不会因这二事来责怪在下。反倒是大周皇上,在下已帮过他两回,也算是仁至义尽,日后之路,自然得由他自己来走,在下啊,着实不能再插手。”
是吗?
凤瑶深眼凝他,“听东临公子这番话,本宫倒是以为,东临公子与大英皇上之间的交情,许是并非传言中的那般深厚,若不然,东临公子方才解释之际,又如何只字不提你与大英皇上的交情极为深厚,且深厚到他能原谅你几番背叛他来帮他的大敌,反倒要提及东临世家的势力,从而来断定大英皇上定不会责罚于你。”
东临苍神色微动,凝凤瑶片刻,便懒散兴味的轻笑一声,“长公主要执意这般认为,在下也无话可说。但若长公主仍是想劝在下再帮大周皇上一把,请恕在下无法应允。在下对大周皇上已是仁至义尽,而这场两国争斗的角逐之战,在下,无心再参与与搅和。”
“东临公子既是有心置身事外,又如何有意要领本宫一道前往大英国都?本宫也是想在大英国都掀风之人,东临公子助本宫前往大英国都,岂不是仍是在帮颜墨白,甚至也仍还在与大英皇上作对?”凤瑶深眼凝他,低沉而道。
这话一出,东临苍面色稍稍一变,再度被她这话噎得有些道不出话来。
一时,车内气氛再度沉寂了下来,无声无息之中,卷着几分掩饰不住的清寂与压抑。
凤瑶静坐在原地,目光一动不动的凝在他面上,大有执意等他回话之势。
东临苍沉默半晌,漆黑的瞳孔在她面上流转几圈,终是极为难得的叹息一声,“长公主倒是伶牙俐齿,将在下都逼得说不出话来了。”侯爷说嫡妻难养
“东临公子若如实以告,不拐弯抹角,自然是说得出话来的。就如,此番东临公子助本宫前往大英国都之事,究竟是你当真有心想让本宫去参与你娘亲寿辰,还是,东临公子别有目的,有所图谋?如今就你我二人,有些话,自然也无隐瞒的必要,且本宫此番也坐定在东临公子面前,只要东临公子有心对付,本宫自然也是插翅难飞,是以,此时此际,东临公子仍还要对本宫遮遮掩掩?”
她这话依旧问得极为直白,待得嗓音一落,落在他面上的目光便也越发厚重深沉了几许。只见,东临苍面色也越发深沉开来,那双漆黑深邃的瞳孔,也逐渐漫出了几许摇曳与复杂。
他并未言话,仅是神色略微漫不经心,似在思量什么。
却又是片刻之后,他薄唇一启,终是平缓而道:“长公主不必想着在在下嘴里套出些什么来,且长公主只需知晓,在下无心害你便成。再者,你眼中的颜墨白,虽是新旧之伤交加,身子骨孱弱,甚至如今对大英国都的方向也未全然探明,但长公主还是莫要太过单纯了,如颜墨白那般人物,既是能从乞丐一步步走到权势巅峰,便也证明着,那厮并非如你想象中的那般脆弱,甚至,简单。就如,许是长公主如今还在担忧那人在群狮与黑袍之人面前肆意拼杀,但也说不准这会儿,那人已战遍了群狮与黑袍之人,此际正春风得意的朝大英国都赶。”
冗长的一席话,平缓幽远,却也是话中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