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儿之言,在下着实猜不透呢。有何话,瑶儿不妨直说。”
凤瑶兴致缺缺,无心而言,并未回话。
有些事,多说无益,且这东临苍也性子圆滑,便是将有些话挑开了来说,这厮,也不一定会承认。
只是,这厮虽不承认,言行虽为言话精细,但她姑苏凤瑶也非愚钝之人,有些事自然也是猜得到几成的。就如,百里鸿昀与百里堇年这二人在他心里,孰轻孰重,她姑苏凤瑶,又如何不知。是以,即便是危难关头,这厮自然是会维护心底最是在意之人才是,也恰巧正是因为危难关头,这厮才会下意识的去救他最为重视之人。
心思仍旧延绵不断的摇曳翻腾。
凤瑶垂眸下来,满身单薄,一言不发。
东临苍目光再度落定在他面上,细致打量,那清俊面上的深沉之色越是严重。
“瑶儿便是不愿回在下之言,但瑶儿此番伤势究竟如何,总该让在下知晓,也该让在下好生包扎诊治吧。当日既是在下将瑶儿再度接入这国都,瑶儿的安危,在下自然也是极为在意。望瑶儿无论是心思如何,亦或是对在下有何误会与不满,但也望稍稍压下心思,身子要紧,让在下好生诊治才是。”
这席话入得耳里,仍未在凤瑶心底激起任何波澜。
她仅是默了片刻,才淡漠幽远的道了话,“百里堇年已让随行御医为本宫诊治过了,东临公子不必担忧。”说着,眼角一挑,继续道:“再者,东临公子上次也曾送过本宫一瓶最是上等的伤药,本宫当初仅给柳襄用了一点,还剩了不少,待归得东临府了,本宫自会再度将伤口用那伤药涂抹一层,是以,不过是皮肉小伤,东临公子不必太过上心。”
眼见凤瑶语气僵硬执拗,东临苍终是压下了心绪,不再就此多言,仅道:“如此也好。但若瑶儿身子有何不适,自得即刻告知在下才是。”
凤瑶漫不经心的点头,神情淡漠。
东临苍也不再言话,两人再度沉默。
待得许久,车内气氛越是压抑,那一道道清冷的感觉似要将凤瑶与东临苍凝冻结冰。却是这时,马车终是稍稍停了下来,随即,车外马夫恭声道:“公子,姑娘,到府了。”
这话一出,凤瑶二人才回神过来。
东临苍也不耽搁,下意识起身下车。
凤瑶并不着急,在车上稍稍坐了片刻,才缓缓挪身往前。
说来也是奇怪,本是早已麻木的伤口,此际也不知是否是因动作略大而牵扯到了伤口,那肩头的伤口啊,竟突然开始疼痛起来,甚至越来越烈。
凤瑶强行压制疼痛,挪身动作刻意自然,而待挪出马车帘外后,便见东临苍正立在车边,满面复杂的朝她抬手过来,作势要扶她下车。
“岂敢让东临公子扶。”
凤瑶垂眸,极是淡漠的朝他递来的手扫了一眼,而后清冷出声,说着,浑然不顾他递在她面前的手,缓缓下车,却待刚在地面站稳,一阵冷风突然袭来,顿时垂斜了她身上的披风,而那披风蓦地自肩头滑落,瞬时之际,便将肩头伤处的大片纱布展露出来。
因着那雪白纱布上已然浸出了鲜血,色泽明艳刺目,且血色大片,突兀狰狞,刹那,东临苍瞳色颤了颤,本是满身淡定从容之人,此际,脸色竟越发变得复杂厚重。
“瑶儿。”
他强行按捺心绪,低沉沉的朝凤瑶唤。
凤瑶下意识转眸朝他望来。
他并无耽搁,径直迎上凤瑶的眼,便即刻出声道:“瑶儿肩头的伤势似是极重,还是让在下好生为瑶儿重新包扎一番。御医虽医术高明,但终归不若在下细致精到,是以……”
“东临公子何必如此紧张本宫伤势,难不成,是因心底歉疚,才如此紧张?”
凤瑶敛神一番,终是忍不住冷嘲淡漠的问。
却是这话一落,便也见他眉头又是一皱,神情越是深重,则是片刻,他叹息一声,只道:“在下今日不曾护住瑶儿,让瑶儿受伤,心底自是歉疚。倘若瑶儿能让在下重新为你伤口包扎一番,在下也会稍稍好受些。”
“东临公子今日选择最先营救卫王,便该会想到会造成什么后果。只是,东临公子本也是精明之人,临危不乱,所有事的好坏之果都全然参透,是以,若非深思熟虑,考虑周到,如东临公子这般精于谋略之人,又岂会在所谓的慌乱无奈中先营救卫王,而不是营救百里堇年,甚至,本宫?”
东临苍叹息道:“就知道瑶儿会因此多想。在下今日情急之下先救卫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