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言话。
是了,本是与伏鬼约着在冷宫汇合,但她抵达冷宫,甚至已受等在冷宫的御林军追击,伏鬼也不曾出现营救,如此一来,伏鬼的处境,定是堪忧。毕竟,凭伏鬼的性子,定会不顾一切来这冷宫与她汇合,甚至会不顾一切的护她救她,如今倒好,整个过程,伏鬼浑然不见,便也知晓,伏鬼不是被捉,便是,性命堪忧。
思绪至此,心底陡然嘈杂横涌,一道道抑制不住的幽远与苍凉之感,层层在心"koujiao"织蔓延。
她姑苏凤瑶并非善人,但也容易护短。眼见身边熟悉之人一个一个受危,这种感觉,无疑如针扎在心,极为难受。
且伏鬼是跟了颜墨白多年的人,比起其余人,伏鬼对颜墨白无疑是极为特殊的存在,倘若伏鬼出事,颜墨白的心态便是再强大,定也会忍不住,心伤。
越想,心口的沉杂之感越发浓烈,凤瑶抬眸朝柳襄望来,“你可有法子打听伏鬼下落?”
柳襄眉头一皱,沉默片刻,缓道:“伏鬼,柳襄自会帮长公主暗中查找。只是,若是找到了,柳襄自也不会为长公主去救伏鬼,这点,望长公主见谅。如今宫中之事,绝非长公主想的那般简单,这里面极为水深,许是连颜墨白都不曾真正参透。”说着,嗓音越发一沉,继续道:“柳襄如今虽是富贵荣华,入住这摘月台,但此处终不是柳襄真正地盘,是以,柳襄看似风光,实则,也是……受人所控。”
他突然说了这些,倒让凤瑶略是诧异。
“何人所控?”凤瑶径直迎上他的眼。
他面色稍稍增了半许认真,薄唇一启,“太上皇。”
大英太上皇?
这话入耳,凤瑶眼角微挑,压着嗓子道:“太上皇已亡,早已不足为惧。如今这大英宫中,便已是大英皇帝百里堇年做主。如此,你早已脱离大英太上皇控制,倘若你身边还有可信之人能用,倒也不难打听到伏鬼消息,便是要救伏鬼,你对抗的也是百里堇年,又怎会是太上皇。”
“长公主,有些事绝非你想的那般简单,柳襄如今,也还不能轻举妄动,便是长公主你,也不可再轻举妄动,而是该先行在柳襄这里避着,待得这宫中之事彻底明了,再行其余之事不迟。再者,伏鬼之事,望长公主莫要再管,倘若伏鬼当真落入百里堇年之手,无人能救得了他,柳襄也不会出手,而长公主你,更不可出面。我们如今要做的,是该想法子如何为颜墨白传去消息,让他事事都谨慎,小心提防,莫要轻敌。”
不待凤瑶尾音全然落下,他已薄唇一启,适时接话。、
只是这话无疑是朦朦胧胧,话中有话。
凤瑶深眼凝他,终是看门见山的问:“你究竟想说什么?如今大英太上皇已亡,你何须再惧他?”
倘若柳襄戒备百里堇年,倒还说得过去,但若说惧大英太上皇,无疑是有些怪异了,毕竟,大英太上皇却是已亡……
正待思量,正这时,柳襄再度低着嗓子道:“长公主当真以为,主宰大英这么多年的太上皇,能这般容易被长公主与伏鬼杀了?”
凤瑶一怔。
柳襄继续道:“自打柳襄入宫,便经常与太上皇接触,知他这个人极为善疑,对周遭之人容易防备。只是,大英太上皇喜欢饮酒,酒量也极好,不易喝醉,但若在殿中染上催醉焚香,而后再让太上皇饮酒,他便极容易醉了,且一旦醉酒,便容易说些含糊的话,就如,他会说一些贱贬百里堇年与百里鸿昀的话,也会说一些置之死地而后生之词,甚至,偶尔会说让百里堇年与百里鸿昀乱世而斗,与颜墨白而斗,只是,所有的话,皆断续零散,看似未说到重点之处,柳襄往日也并非太过上心,但却直至今夜,太上皇突然传出死讯,柳襄才突然想起说过的所有醉话,也亲自先去养心殿稍稍探过,便见大英禁宫的暗卫之中的忘川,仍还在养心殿外呆着。”
冗长的一席话,凤瑶听得一头雾水。
柳襄这回则是径直迎上了她的眼,“长公主有所不知,大英太上皇最为重视的禁卫,并非大英宫中的御林军统领,也非副统领,更非暗卫首领,也非暗卫副首领,而独独是暗卫之中的一名普通暗卫,那暗卫名为忘川,无官无职,看似平庸,但我曾偶然窥得太上皇将暗卫甚至禁军统领的兵符,亲自交由他。是以,既是太上皇最为重视暗卫,且还大权在握,但太上皇如今亡了,那忘川竟还不慌不忙的仍旧守在养心殿外,就论这点,便已是诡异之至,令人不得不深思了。”
凤瑶瞳色终是再度紧烈开来,“百里堇年不知那忘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