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陶行乐的回答,徐昭只觉得自己的眉心突突地跳着。
这天底下,怎么偏生有这样的人呢?
他长这么大,就没有见过这么油盐不进的。
此时的他,不禁有些后悔,他突然就后悔了,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去招惹她?
这明明就是一个疯子。
唉,云宜公主当初在宴会上连一个正眼都没有给他,他为什么要去责备大出风头的长天楼呢?他又为什么会因为恼怒,而吩咐手下之人去阻挠与长天楼交好的雁归堂呢?
蛇虫鼠蚁,龙马虎豹,皆有其道。
既然心烦心厌,那就他走他的阳光道,叫她去走她的独木桥就是。
为什么他偏偏要吩咐手下人去交代城中布庄,谁收了雁归堂的货,就是和他作对呢?
想找她的麻烦,结果呢,糟心的反而是自己。
来这里之前,徐昭曾经预想过自己此行定然不会顺利的。
他知道陶行乐会故意为难他,只是他觉得,不管陶行乐前面怎么折腾,最后的目的一定是为了出手压在手中的羊毛。
只是徐昭实在不明白,既然一切皆因为羊毛而起,那么他愿意出资买下她所有的货物,可她到底还在坚持什么呢?
难道,她真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雁归堂的兄弟们,跟着却一个一个都吃不上饭?
他深吸一口气,不解又无奈地看向了陶行乐,“你怎么就这么轴呢?”
“轴?”
“怎么不是?”徐昭生气又委屈,恍然道:“所以你叫我来,目的根本不是跟我好好谈,而是为了耍我?”
“唔,算是吧。”
“什么叫做算是!”徐昭怒,“你当真把我当成猴在耍?”
见徐昭这么说,陶行乐可话要说了,她说道:“其实也不尽然,若不是徐公子没诚意,我本是打算和徐公子交换的。”
说话间,陶行乐的指尖仿佛魔术般,突然出现了一小块方形的金属。
徐昭眼睛一亮,往前就是一扑。
只是陶行乐哪能叫他如意,轻松一避,就叫徐昭扑了一空。
没得手的徐昭,再次站稳了之时,却发现已然失去了机会。那一抹泛着淡淡光泽的铜牌,已然消失不见。
“你,你什么意思!本公子怎么又没诚意了?”徐昭质问道:“本公子已经摆出了最有诚意的提议,是你自己拒绝不依,又如何怪得了是本公子没有诚意?”
“哼,你这人真是好没道理。”徐昭继续道:“言而无信,亏你还是行商之人,要是此事传扬出去,真不知道你当如何从商。”
“那就不劳徐公子担心了。”陶行乐看着徐昭,笑道:“说真的,要是早上公子没有派人来抢,说不定此时已经拿到你想要的东西了。毕竟徐公子说的对,我拿着这令牌,除了给自己带来麻烦之外毫无用处。”
陶行乐笑了笑,“徐公子,你说的?”
徐昭的眼神闪了闪,“你,你怎么知道?”
陶行乐起身,走到徐昭的面前,低声笑道:“徐公子,你自己告诉我的呀,你忘了吗?”
“胡说八道。”徐昭恍然,“哦,我明白了,陶行乐,你诈我!”
“如果徐公子这么想会叫自己舒服点儿,那徐公子便这般认为吧。”陶行乐无所谓,只是她偏偏又补了一句,“不过我也没逗你玩,公子,其实你的眼神早就出卖你自己了。”
——
徐昭无可奈何地走了,回到京兆尹府的后衙时,徐昭有些失魂落魄的。
直到阿卢连续喊了他三四声,徐昭才回过神来。
“公子,公子,怎么样了?”阿卢欲言又止,四下环顾了一下,这才压低声音,期待地看着徐昭,“公子,令牌拿回来了吗?”
阿卢心中七上八下的,看着徐昭的眼神里充满了浓浓的期待。要是这一次,徐昭还没有成功的话,他这边可就要撑不住了。
毕竟,大人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不过话也说回头,要是大人真的那么好糊弄,三言两语就能被他们欺瞒过去的话,那么他也不可能成功当上京兆尹。
“拿回来?”忽然一巴掌拍向了阿卢,阿卢那张粗犷的脸瞬间红了,徐昭冷笑一声,“瞧你做的好事!”
说完,徐昭闷头往前走去,半点都没有想要理会阿卢的意思。
可怜的阿卢,用那受伤的手捧住了被打红了的脸,蒙圈地问徐昭身后的另外两人,“公子,公子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