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熟悉,就与这小匣子有莫大的关系。当年送他这些短针的道士,自称云牙子,面貌与魏伯阳有些相似。
然而当年的云牙子只有二十多岁的样貌,这六年多的时间,他无论怎么的自暴自弃、操心劳命,也不可能蹉跎成这幅老叟的样子呀。
虞古先是指着魏伯阳,张着口欲唤,在嘴边的名号转了几转也没唤出口,觉得也许只是巧合,话又憋了回去。
他轻摇头,不自觉的蹙眉,好看的眼睛里有些不解,他想,一鼻一嘴一双眼,配来配去总有相似处,世间相似的人不知凡几,人看牛马还不都是长的一个模样。
“一脸拉不出屎的表情,他可是让我们赔偿。”杜离佳能小脸皱成一团,他有些气急的说着。
“你怎么不去吃屎。”虞古恨苦,怎么就惹上了这么个满嘴胡话的小子。
“恐怕不行,那东西还是留给狗吃吧,我吃屎恶心。”杜离佳能果真一阵干呕。
他继续说:“快点,我现在急需烤肉压一压,不然午时吃的肥美兔肉都要吐出了,多浪费呀。”
杜离佳能说完,呵呵一笑拉着虞古继续烤肉。
现在已经是申时末了,申时一过就是酉时,此山在东,太阳已经开始下落到山脚了,天就要黑了。
所谓朝起而作,日落而息,天黑了除了上房揭瓦行刺客之道、偷鸡摸狗行窃贼之道,大多人也鲜少出门。
吃饱喝足杜离佳能借着月光去泡澡,虞古则回去准备铺床。
他所在的东厢房,中间一个方厅,厅中摆设简单,然而家具极为考究,不似寻常之物,两边各有一个耳房,他将东南向的耳房留给了杜离佳能,他住在东北这间。
虞古所在的这件,一张木床,靠窗边一张圆桌,桌子上一只精巧的花瓶,瓶中一只枯了枝的梅,姿态优雅,虽活力不见,然傲骨犹存。
靠墙边的案几上除了茶水盘和一个人形烛台,最吸引人的是一个青瓷的熏笼与熏桶,熏笼小巧可爱,熏笼肚身矮胖饱满,底部为平盘底座,自上而上,为圆形镂空,至肚腹间空隙径面最大,腰身至笼口处为最小圆孔,手指可入,笼口处用鱼网纹收口,两个小耳为手柄。中间一个如玉米型的熏桶,上小下大,下部为菱形的镂空纹,远看就如水滴状,整体造型极优美。
虞古端倪了这个熏笼许久,拿起熏桶,深吸一口气,还能嗅到淡淡的清香,他不懂香,也闻不出是好是坏,自觉沁人心脾。
他觉得这房间应该有人住过,屋内一尘不染,床上锦被遮盖,雪白的颜色晃的他眼晕,这哪里还用铺被。
他用手抚摸着被子,以前都自是睡地洞,睡石床,现在睡在这暖柔的被子中,他觉得浑身都毛孔张开,在源源不断的吸收着周围的气息。
他是如此的不习惯,没办法入眠,到了四更天时,他才迷迷糊糊有些睡意,睡梦中又重复着魏伯阳擦拭他手指的动作,而他再看自己的手指,惊奇的发现自己的手指纤细如葱白,指甲圆润染着红色,他如何涂着女人的指甲,再看自己的衣服居然也成了女子,虞古惊讶的发现他变成了女人。
她揉搓着眼睛,却发现指甲上的红色固体开始融化、滴落,滴的越来越快,竟是开始流血,源源不断的低落在地上,她身穿红罗,竟然是一身大红的嫁衣,头戴凤冠,满眼的血红,她的手上沾满了鲜血,满脸的恐惧,她被火海、血海包围,苦苦挣扎、呼救,然而她张口欲叫,扪心自问,她该呼唤谁呢。
她最终看着火舌舔舐着自己,被吞没在火海之中,然而,没有想象中皮开肉绽的痛苦,只觉热乎乎,湿漉漉的,她想,世人形容的火海果真形象。
她觉得身上的嫁衣好热,头上的凤冠真的好重,压的她的脖子要断了,她至少不能死的很累,于是她开始手臂无数次无力的举起,准备取下这累重的凤冠,可是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无法推动头上的累赘。
这个凤冠如同一个牢笼,从头部开始向下压来。就在他觉得要窒息而死时,虞古猛然醒来,眼前一片黑暗,一个黑影挡在眼前,他扒拉开碍眼压人的东西,一看眼前景物,明白了原由。
他吼道:“杜离佳能,你给我起来,你怎么跑我床上睡了,你压着我的头不说,居然还尿床,都发洪水了,给我起来。”
四更时虞古才入睡,可能因为太困了,或是让梦魇住了,竟然没有警惕身边睡着个人。
“嗯?可能昨天火光兽吃多了,烧的我喝了一缸的水,多了水呀。撑的我晚上做梦找茅厕,一下没忍住,呵呵,好舒爽,下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