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情晦暗不明。
“我都听母妃说了。”
师心鸾走到他身边坐下,眼神有些阴沉。
“终究还是小看了她。”
师挽君昨日已入住挽心殿,再也无法更改。
楚央侧眸看她紧绷的脸,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事已至此,没有回旋的余地,就只能见招拆招了。”
师心鸾看他一眼,抿了抿唇,道:“其实你可以拆穿她,就算没有证据,但皇上才历经大难,宁可错杀三千也不会放过一个。只是她已重归族谱,这样一来,势必会牵连整个武安侯府。你是担心皇上迁怒我,所以才选择沉默,对吗?”
楚央摸了摸她的头,没说话。
师心鸾顺势靠在他怀里,神色微黯。
“她在模仿母妃。”
楚央一怔。
他只和师挽君正面接触过一次,印象不深。此时听她说起来,便想起那次师挽君来王府。
当时他对那个女人满腹怀疑,只顾着探究,倒是没有刻意仔细观察她的言行举止。
知道母妃和皇上的旧事,并且故意模仿母妃接近皇上。
楚央面色微沉。
师心鸾道:“那天我伤了她,第二天她就出现在皇上面前,并且没有让皇上起疑。昨日进宫,没有趁机行刺皇上,必然有更大的目的。”
苦心策划的刺杀失败了,皇上和皇子们都一个个活得好好的。师挽君顺利进宫,凭她的武功,有刚得宠,想要近身刺杀皇帝不难,但她没那么做,而是选择忍。
结合之前的刺杀,其目的不言而喻。
楚央自是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他目光几经沉浮,然后道:“其实,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语气平静,不喜不怒。
师心鸾抬头看着他,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师挽君要对付的,是整个皇族。若是凭借着后妃之位作乱,至少第一个要对付的人是宫墨。
沉默半晌,她道:“我想进宫一趟。”
“明日吧。”楚央握着她的手,道:“正巧她也想见你。”
翌日,师心鸾便带着乐槐和紫霜去了皇宫。
挽心殿。
挽君心么?
如此看来,皇上对师挽君倒的确相当宠爱。
师心鸾眼神讽刺,跟着秋杏进入内殿。
师挽君高座上首,穿着粉蓝团绣烟霞紫芍药宫装,头上除了一支红宝石金钗,并未有其他太过华贵的装饰。
柳眉如黛,目光柔软如水,樱桃小口不点而红。
一贯的清雅逼人,倾城绝色。
师心鸾垂眸敛衽。
“臣妇参见挽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一声‘挽妃’,便拉开了距离。
师挽君并未因她疏离冷淡的语气而生气,温和道:“自家人,不必拘礼,坐吧。”
师心鸾便坐了下来,她不说话,师挽君轻叹一声。
“听说在猎场,你和刺客交手了,怎的那般莽撞?万一伤了可怎生是好?”
语气里透着关切和怜惜,一如往昔。
师心鸾心如止水,“多谢娘娘关心,夫君保护得当,臣妇安然无恙。”
师挽君点点头,笑道:“世子对你呵护备至,我也就放心了。”
师心鸾抬头看着她,嘴角微微一勾。
“我入王府数月,才渐渐熟悉了新环境,娘娘昔日在府中深居寡出,一朝入宫,不知可否习惯?”
师挽君抿了口茶,道:“心鸾,你我姑侄,不必如此拘谨。”
师心鸾却道:“宫中规矩多,臣妇不敢僭越。”
师挽君默了默,让秋杏带着宫人退了出去,整个大殿只剩下姑侄两人。
“心鸾,不管你知道了什么,都无需对我这般生分防备。只需记住一点,无论我是谁,做了什么,对你,我从无加害之心。”
师心鸾抿唇微笑,头上珠翠闪出的碎光如同她眼底冰霜。
师挽君继续道:“我知道,你对我诸般怀疑,我也不想解释。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苦心。”
为什么总是有这么一些人,总打着为别人好的旗号做一些让人反感的事?
“娘娘的苦心,臣妇已经见识到了。”师心鸾语气冷淡,“皇上厚爱,是娘娘的造化,也是娘娘的福气。但望娘娘感念君恩,莫要辜负这番机缘。这样,祖母和父亲也能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