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挽君眼神一黯,手指动了动,终究没有解释。
她不愿说,师心鸾也不愿在这里多呆,起身道:“时间不早了,臣妇也该回去了。”
“皇上下朝后会来这里用膳。”师挽君语气仍旧轻柔,“世子也会来。”
师心鸾脚步一顿,侧首看着她。
师挽君温柔微笑,“你总不至于连陪我吃顿饭都不愿意吧?”
师心鸾终究还是留了下来。
不多时,就听见外面传来唱喏声。
师挽君领着师心鸾出去迎接。
宣武帝刚下朝,朝服未退,便来了,身后跟着楚央,君臣边走边聊,看起来帝王心情不错。
他亲自上前扶师挽君起来。
“爱妃不必多礼。”
师心鸾微微抬眸,深秋日光下,帝王眉目温和,眼中柔情如网,紧紧锁着面前的女子,像是看着此生挚爱。
她心中一颤,又看向他身后的楚央。
楚央早已收回打量师挽君的目光,待宣武帝搂着师挽君往屋里走,他便一步上前,握住师心鸾柔软的小手,给与她无声宽慰。
师心鸾却觉得心口涩涩的。
亲眼目睹一个女人学着自己母亲的姿态,在帝王面前伏低邀宠,看在楚央眼里,完全就是对自己母亲的侮辱。以他的脾气,估计恨不得将师挽君给碎尸万段。但,他只能忍着。
师心鸾不想看他因为自己而委曲求全,也不想他因自己踏足一个他不喜欢的地方。于是在踏进门口的时候,她身子晃了晃。
楚央立即抱住她。
“阿鸾。”
他声音担忧带几分焦急,还未坐下的宣武帝和师挽君都听到了,齐齐回过头来。
“心鸾怎么了?”
开口的是宣武帝。
经过猎场事变后,他对师心鸾多了些欣赏,又是新纳宠妃的侄女,他脸上的关切倒也也显得真诚。
师心鸾虚弱的靠在楚央身上,帝王问话她不能不答,刚要从楚央怀里出来,便听师挽君道:“都怪臣妾不好。皇上,心鸾自幼身子骨弱,经不得劳累。她昨日才回京,大概还没缓过来,我便急着让她进宫,又拉着她说了许多话,大约是累了。”
师心鸾的确身子弱,但她刻苦练武,身体已经比从前好多了。方才她倒在自己怀里的时候,楚央便知她是装的,自然也知晓她的苦心。
师挽君主动解围,他虽不屑,却不愿辜负妻子一番苦心,便道:“皇上,前些日子微臣伤了手臂,阿鸾日夜照顾微臣,睡眠一直不太好,无意冲撞了皇上,请皇上恕罪。”
楚央怎么受的伤?宣武帝心如明镜。
想起那日在猎场上,楚央临危受命下山调兵,师心鸾为他的安全主动踏出猎宫做诱饵,与刺客殊死搏斗。后来他听儿子说起过当时情景,若非楚央及时赶到,师心鸾八成有性命之忧。
夫妻俩都有功,又都是小辈,宣武帝自然不会计较师心鸾的些微‘失态’,宽和道:“既如此,你便带她回去好好休息吧。”
“是。”
楚央道了谢,当着宣武帝的面,直接将师心鸾打横抱起,走了出去。
宣武帝见了便笑,“这小子,平日里看着玩世不恭,这时候倒是体贴周到。”
师挽君笑得温婉。
“皇上英明仁厚,才有了他们这段姻缘,这是心鸾的福气。”
这话宣武帝爱听,搂着她坐下来,陪她一起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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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央抱着师心鸾堂而皇之的在皇宫行走,直到出了宫门,抱着她上了马车,师心鸾才退出他的怀抱,坐直了身体。
“以后无需如此。”
楚央握着她的手,道:“这些年,皇上有过不少宠妃,或多或少都与母妃有几分相似。容貌性情,才学爱好…几乎都有。母妃通透,从不放在心上。我年少时因此愤怒恼恨,刻意整治过那些女人。闹得过分了,皇上会斥责我两句,然后就将她们打入冷宫,再也不理会。再后来,皇上就不再收集与母妃相似的女人了。我以为他转了性,或者放下了,替身再多,也拼凑不出当年邑郡软家的大小姐。却没想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说到最后,他嘴角牵起几分讽刺。
后宫与北靖王妃长得最相似的,是皇后。可皇后跋扈,皇上不喜欢她。由此看来,皇上钟爱的,不是北靖王妃的皮相,而是她的性情品行,气质才华。
师挽君长得美,性情温婉,气质清雅,蕙质兰心。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