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凉牵着白马从马厩出来的时候,才注意到腰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挂着的暗红色的匕首,心下好奇,这匕首是独孤信的,刚刚打架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是把上好的兵器。既然到了她的手上,就别想拿回去了。微生凉牵着白马,站在树荫下仔细打量这匕首。
冶艳的花纹盘旋其上,精雕细琢的刀鞘,简谱至极的刀柄,诡异地恰到好处地搭配在了一起。微生凉试图拔出匕首,却在用力的那一刻感觉到了匕首中的一股力量,和她的力量相互对峙,像是在阻止她拔出刀刃。
微生凉黑白分明的眸子没有任何波动,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气血翻涌,嘴角溢出一口鲜血,染湿了衣襟,手指也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此时可以感觉到这把匕首,并不是再抵抗她的力量,而是在转而吞噬她的力量,体内的内力已经散了三分,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微生凉强行咽下喉咙里的血腥,一时间红了眼睛。
这把匕首并非凡品,应该是有剑灵的。此时狠下心拔开,这把匕首就是她的了,若是不能,怕是内力散尽,劳碌一场,白白让这匕首得了便宜。她现在愈发觉得,这匕首就是独孤信派来害她的。
心中对独孤信的怨恨,杀意汹涌澎拜,此起彼伏,暗想着下次见面,就把独孤信这人千刀万剐,生吞活剥,这人的歪歪肠子竟然如此之多。微生凉的内力全部被调用起来,武力值随着内心的愤怒以指数级飙升。
一阵乱风在这一人一匕首之间产生,两股乱流冲撞,交融,最终平息,白马拿着蹄子挠着另一只蹄子,动物的第六感告诉它,这个东西上有主人的气息,不管咋么作,肯定最后还不是乖乖巧巧躺平在主人的手心。
匕首猛地一震,微生凉手都麻了,还是勉力抓住刀柄不放手,后退了一步,脸色也白了几分,终于拉开了一条缝隙,看到里面黑乎乎的玄铁,转瞬之间又阖上了。微生凉面色阴晴不定,丢人丢大发了,一把匕首用了十成的力气也没拔开,还把体内的内力散了。心火灼热,猛地吐出一口暗红的血,喷洒在了地上,看起来格外慑人。
“独孤信,你竟然敢坑我,你给本姑娘等着。”微生凉把匕首揣到了怀里,翻身上马,回将军府。恍惚间,微生凉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场景,月光明亮的夜晚,穿着戎装的女将军在屋檐上喝酒吃茴香豆,屋檐下有一个看不清身形和面庞的男人喊着,“微生凉,这辈子我都不会害你的。”那女将军似乎笑了笑。
微生凉晃了晃脑袋,抬头看看天空,只有一轮明晃晃的太阳,光线闪亮地睁不开眼睛。自己这些日子,怎么总是想到那个女将军,过些时日,她要好好查查,这女将军到底是谁,莫非她是返祖了,不过镇西将军府祖辈好像没有那般年轻的女将军。难道她是鬼上身了?呸呸呸,青天白日的,她想这些做什么。
子不语怪力乱神,不语,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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