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和朝着门口嘶喊道,“来人啊,传太医,传太医。”
灯影摇曳,油将要燃尽,灯也快要熄灭了。
后来的太医院的王太医,却是装模作样地把了脉,还开了药方,告诉他们玉贵妃并没有死去,只是陷入了短暂的昏迷,端的是济世救人的好风度。真是把他们二人当做是年幼无知的稚子,人是生是死都分辨不出吗?眼前这个躺在床上没有声息,没有心跳,没有体温的人,分明已经走了…
微生凉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在了王太医的身上,毫不留情地把脚踩在他的手上,“王太医,即便你是救不回来,也别拿那种谎话诓骗我,死者为大。”说着碾了碾鞋子。王太医被微生凉身上的杀气震慑,伏着身子不敢说话,手疼得抖得不行,对于医者来说,最为宝贵的就是手,但是面对眼前这个小丫头,他却是不敢说一句大话。
李容和拽住微生凉的手臂,露出一个颇为亲切的笑容,“王太医,本公子相信你也是懂得看眼色行事的,若是今日不说出个理所当然,李家是不会放过你的。”
王太医抖索着身体,“公子,小姐,我也是,也是按照太医院的吩咐来。”
微生凉和李容和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出了点不同寻常。
李容和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我以李家下一代族长的身份问你。”
王太医伏在地上磕了个响头,答道,“小人不敢说。”
李容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即便是他拿李家下一代族长的身份都不敢说的,估计也只有那位了。
王太医接着说了句,“听说李家惯来有许多的典藏书籍,是封地上的人贡献的,不知是否有机会能见上一见。”
李容和扔了块金子给了王太医,冷着脸说道,“王太医可真是个老好人,什么话当讲,什么不当讲,自己揣度揣度。即便是你死了,也不能把李家的嫡长子和将军府的嫡长女拉下水,你可知晓?”这话说的不急不缓,却是带着十足十的杀意。
王太医又磕了个头,连忙说道,明白明白。头也不敢抬,赶忙提着药箱出去了,他原想这个年纪的孩童都是好骗的,不曾想到,竟然这样厉害,身上的威压竟然比一些朝中的大臣都强烈,果然是世家教育出的孩子,胆子大,本事也大。
不由擦了擦额头上渗出来的一层薄汗,加快了脚步,离开了流华宫。
微生凉吩咐两个宫女给玉贵妃梳洗打扮,画好妆容,穿好衣裳,安稳地躺在床上。两个宫女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不悲不喜把事情都做好了。
“微生小姐,李少爷,你们该走了。”其中一个宫女在微生凉面前低垂着头,曲了曲膝盖,拽了一下微生凉的罗裙,微生凉心有所感,伸出双手把宫女扶了起来。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手心,掌心一凉,不露声色地滑入了袖子里。
李容和对微生凉说道,该走了,两人相携着离开了,也没再去宫宴。
宫门口,两人上了各家的马车,李容和突然说想见见微生凉家的十大护卫,微生凉欣然同意了,于是李容和坐上了将军府的马车。各世家宫门口等待的的马夫,都看到了两人言笑晏晏的模样。
“微生凉,和你说几句。”
“你说,我听着。”
“李家有一块不大的封地,在苗疆。”
“我知道。”
“我们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让它成为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吧。”
微生凉掏出了那个宫女偷偷递来的东西,一个镶着蓝色宝石的戒指。李容和接过来看了看,无论是宝石,还是指环,都没有任何特殊的字符和记号。摇了摇头,递给了微生凉。
将军府赶车的马夫,正是十大护卫之一的承影,他耳力极好,亦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心底叹了口气,想着他十二岁的时候还在下河掏鸟蛋,而这两个孩子,却不得不开始学着面对不可测的阴谋。这两个孩子现在相互扶持着,或许以后站在对立的阵营,不得不针锋相对时,能靠着这些情谊,给彼此留一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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