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将太尉的案宗在朝堂上呈递上来的时候,已经是从宫变案件发生的两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慕容若皱了皱眉,随意看了眼奏折,看到处决的结果,便将事情委派给了御史大夫。
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到这个世界做女帝已经两个月了。繁重的政务一度让她觉得自己已经来了十年了,恨不得早些再死一次。
说起宫变的主谋,朝堂上的诸位都清楚是国师大人干的。
慕容若自然也清楚,可是看着即墨那张脸,她就难免见『色』起意……真是不争气。
这样想着,目光又不由得落到了即墨身上。
四目相对,看到了即墨的盛世美颜,慕容若的眉眼不由得沾染了笑意,心中那点莫名的烦躁也消失地一干二净。
对着这样好看的人,真是,生不起气来。
对于女帝这种一看到国师就智商下线,眉眼含笑,群臣已然习以为常。
所谓千仞钢化作绕指柔,大概就是国师大人这种。
即墨白皙的脸上闪过一丝可疑的红晕,却偏生故意皱起了眉头,在慕容若看来,有种矛盾的可爱。
可落在群臣眼中,只当是国师大人动了怒,脸都气得有些红了。
即墨冷冷地说道:“陛下,工部尚书奏请的巴山的防御工事为何被回绝?巴山地处险要之处,若不早做打算,南方的蛮夷一旦破关而入,后果不堪设想。”
慕容若的手指扣在了龙椅上,一下下地,声音却像是敲在了众人的心上,浓重的不安感弥漫开来。
良久后,慕容若说道:“巴山之地驻扎着精锐之师,且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蛮夷数年来皆未有入侵的迹象。不过若是国师提起,自然是有必要『性』的。只是国库空虚,今年乃丰收之年,然而税收竟然不及往年……”说着,『揉』了『揉』发痛的眼睛。
问道:“国师以为,这银两该从何出,从谁出。”说着,慕容若『露』出了惯常的狡诈的笑容,看着即墨。
即墨心神一晃,不过转瞬间就恢复了镇定,答道:“臣以为,该彻查今年税收的去向。”
此言一出,大半的臣子脸『色』都沉了下来,面『露』不可思议的神情,似乎是不敢相信是国师主动说出了这话。
慕容若将这些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嫣红的嘴唇勾起了么一个曼妙的弧度,说道:“国师说的甚是有理,那么,朕就同国师一起查吧。有国师在,想必所有的事情都会迎刃而解。”
即墨依旧是那副淡淡的神情,说道:“陛下高估臣了。不过陛下还是在宫中处理政务即可。调查之事,臣尽力而为,至于结果如何,可不是臣能确定的。”
这般君臣不分,甚至有些僭越的话语,落在群臣眼中,就是国师和陛下公开叫板了。
慕容若知道,是上次的群殴不成,给即墨留下心理阴影了。
她眉头拧巴在一起,凶凶地呵斥道:“朕的命令你也敢违抗。朕和国师一同彻查此事,不得抗旨。”
即墨清冷的目光落在了慕容若身上,心里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如果唤作是从前的女帝,虽然残暴不仁,却从来都是听他的话来处理政事。
可是从宫变起,她就像是换了个人,说是勤政爱民,有敏觉非常,却是任『性』地很。
她哪里是想调查贪污的事情,分明是想同自己一起。
直消得一个眼神,一句简单的话语,他就能洞悉她的思绪。
那他呢,嘴上为什么说着不愿意,其实心底却期待着什么呢。
事情分明都是按照他的计划一步步进行了下来,难道他期待着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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