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大家都很尊敬周和的样子,邓二公子又找何青衣说闲话(吹牛皮)了。
突然间,邓二公子很是憧憬地说:“我也要去军营,以后要跟哥哥一样。”
何青衣上上下下地打量他,这人要去军营,真不是为了那几千万的男人?再说了,就他,穿的跟个孔雀一样,去军营干嘛,当靶子嘛?
所以,何青衣就打算激激他,说:“周公子去军营的时候多大啊?”
邓二公子还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八岁!”还补充,“他走了以后,我一个人睡,每天都哭,哭了一年才好的。”
“你看看,人家八岁就下了决心,去了军营,你呢,六岁还在哭鼻子,哭到七岁。要是哭就能杀敌,你一定是万人敌。”何青衣忍不住开口嘲讽了,这都出城了,不用讨好你邓二公子了。
“你!”邓二公子没有料到,何青衣会突然变脸,明明一路上都很听话,也不挑刺。再看看,边上已经没什么房子了,城门,也一早就出了。邓二公子明白了,这是利用完他,过河拆桥,还反补一刀呢。
“小人!”邓二公子恨恨地打马,去追前面的周公子了。
而这时,太阳已经出来了,阳光打在地上,草上还挂着『露』水。三月中的天气,说冷不冷,说暖和却也说不上。天黑出门,骑了一路的马,手脚都有点僵,晒着太阳,明显舒服了很多。
宋源担心何青衣第一次远行,一直在她侧后方看着。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时辰了,看她的样子,完全没什么问题,宋源觉得,自己这师傅当的,挺得意的。
这时,张超追上宋源,问:“宋哥,狸猫精骑马,是你教的吗?”
宋源苦笑了一下,张超这娃,骑术『射』箭都不错,可就是脑子太一根筋。这都抓回来当夫人了,怎么还叫她狸猫精呢。就说:“以后叫夫人,别说狸猫精了,她学的挺快的,你看。”
张超看了几眼,说:“就走走路的话,还成。”
宋源无奈地抽抽嘴角,难不成,还让何青衣去弯弓『射』大雕?一个女流之辈,能这样就不错了。
话不投机,张超往前赶了几步,恰好何青衣回头,那个叫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啊。
周和就说了句绑紧点,这二愣子张超,硬是给她捆了个什么俘虏结,小命差点就毁他手里了。刚想找点茬子,谁知,这二愣子却跟她说:“狸猫精,你跟宋哥学的不错,比二公子强。”
何青衣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怒。一上来就喊她狸猫精,可是又夸她比二公子强。只得板起脸,说:“以后叫何小姐。”
“不是应该叫夫人嘛,宋哥说了,叫夫人!”你说,张超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反正何青衣是被他气的没话说。果然和军汉,没法讲道理,只要不叫狸猫精,夫人就夫人吧。
周和这批人,何青衣见了两次。为首的几个军汉,一个白净有须,叫徐乾文,一个脸上有刀疤,叫李荣,一个是教她骑马的宋源,另外一个就是二愣子张超。
徐乾文很可能是谋士,太过白净,也太过没有弯弓『射』箭,或者扛枪上阵的力气。刀疤脸李荣,这人应该是个猛将,一身肌肉,反应非常灵敏,不知道使的什么兵器。二愣子张超,估计也是个体力派,这人根本就没脑子,周和说什么,他一板一眼地执行。
这些人,应该都是出生入死的伙伴,彼此深知『性』情,也互相信任。何青衣虽然也读兵书,可对士卒之间的生死情谊,她也理解不深。倒是这几日,和周和他们相处,稍稍知道了一些。
看见他们对周和的无条件信任,何青衣觉得,她能理解,为什么历代皇帝,都对兵权在握的大将,那么忌惮,那么猜疑。也难怪,前朝还有本朝,都对邓家,这般防范。
前些日子,邓二公子跟着周和外出公干,何青衣在家读书,翻了不少跟邓家有关的资料。何府是个跟后商一起起家的权贵,可邓家就不一样。似乎是第四代皇帝,也就是仁宗的弟弟那一朝,才从商人,转为军人世家。
好像原来开的银票,所以府邸才建在东城。拿钱招兵买马,似乎平定了一次动『乱』,得了军功,再每朝往前爬一点,最后到了今天的地位。
盛极而衰,现在,应该是邓府最繁荣的时期了吧。而何府,应该已经在衰的下坡路上了。
想到两家的起起伏伏,何青衣也很感慨,每个家族,都为了子子孙孙,绞尽脑汁。可种下的,是福是祸,到底有谁能够说清楚。
出了北城,沿着官道往北,就是兵马营。京城虽然北倚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