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一死,邓家的人,一定知道她是中毒身亡的。只是,事关皇宫,尤其是后宫女眷,没个十成十的把握,谁敢发难?
更何况,陈伯熊只是个七品的小官,怎么追究。要知道,追究也得有身份,否则,再怎么击鼓鸣冤,也不过是上位者眼里的刁民。
话说到这个份上,何青衣已经把张陈两位夫人的死,说清楚了。张夫人因为联姻,成了很多人的眼中刺。而陈夫人,因为是皇后亲信的女儿,出入宫闱,怕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
只是,连着死了两个夫人,邓府竟然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这里,邓大公子靠在垫子上,把头往里面撇了一撇,想大笑却忍住了,心想,好你个何璇珠,竟然查到这里了,了不起,实在了不起。
忍住笑,邓大公子看了眼何青衣,心想,自己身边,正缺一个这样的女人。只是,如何让她为自己所用呢?
邓大公子半眯着眼,问:“如果你说的没错,两位夫人都是被毒死的。别人不敢追究,可我们邓家没什么不敢的,怎么就不了了之了呢?”
“你们府上,不了了之的事,也太多了吧。”何青衣嗤笑,说:“第一件,就是你大伯的死。二十几个人,里面还有久经沙场的将士,竟然在一个四平八坦的地方,被人给团灭了。”
周和已经把何青衣在山子口的话,告诉邓大公子了,所以,何青衣这么说,他一点儿也不吃惊。
只是,何青衣还滔滔不绝地说:“第二件,就是你的中毒。接着,才是张陈两位夫人的事。你说,前面这么大的事,你家追究了吗?”
好你个何青衣,就去了趟山子口,就能弄明白这么多事!邓大公子想笑,却又笑不出来。这会儿,他是真明白,为什么周和说何青衣是个狸猫精了。
至于这狸猫精是怎么进的邓府,这事,全赖周和跟邓云游,还有徐乾文。
今年元宵,周和接了父亲邓如光的命令回京。路过黑火门的时候,收了一大堆小姐夫人们送的东西。回来打算丢,却被云游看到了那个金镶玉。
邓二公子问了周和,给他的人是谁。周和表示一无所知,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人给塞的。好在,他边上跟了个耳聪目明的徐乾文,对京城的人事了若指掌。说了句,应该是何府的小姐,边上就是何府五房的孟夫人。
当时,徐府和张府都在教育小姐,等着过了元宵节,就要往宫里送。选女官要刷掉一批,要么外貌不合格,要么教育不合格。
徐乾文就出了个馊主意,说:“何小姐很漂亮,何府的教育去选女官,根本就没什么疑问,不如我们先刷掉他们一个。”
而邓大公子,也有几年没娶夫人了。所以,大家就鼓捣着,给他弄了个新夫人。等碍事了,再扔就是。
谁知,何府却送来了个对不上号的庶女。虽然漂亮,却行事古怪,邓府的人也没多想,按原计划往小院子一丢,反正也算毁了何府的一个棋子。
可没几天,这庶女却突然发难,趁着兄长来探望的机会,跑到大沽,出了海。还好周和回来,立马带人去追,才给逮了回来。否则,邓府这脸,往哪里搁。
等她回来,似乎也发现下毒的事情了,可能是怕自己也死于非命,很积极努力了一晚上,一副非抓出投毒者不可的样子。
邓大公子也觉得麻烦了,就吩咐了春令秋辞,要是她来打听以前的事,全都告诉她。等她快接近真相的时候,就是她喝毒『药』的时候。
谁知,这妮子不按理出牌。义薄云天,发誓抓住投毒者的第二天,就自顾自玩乐去了。过了二十来天,才突然找上门来。开口就谈交易,背后的理由,竟然分析的一丝不『乱』。
邓大公子有点好奇,问:“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春令和秋辞可什么都没说啊。”
“听说张夫人,还跟春令动过手。”何青衣说:“所以,我怎么会找春令问话?秋辞那『性』格,说不定还能问出点什么来,春令,估计滴水不漏,什么都问不出来,白费力气。”
邓大公子又笑了,他倒是吩咐春令,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谁知,何青衣竟然干脆就不问了。
“那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么些事的?”邓公子心想,即使你不问春令秋辞,只要你问了别的丫头婆子,春令秋辞也会知道。
何青衣叹了口气,说:“我早就暗示过你了。”
什么!暗示过我?
突然,邓大公子想到前几天,何青衣派了丫头金翘,来跟春令要求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