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花丛里突然蹦出来一个人,可不就是庆王。
何青衣跟金翘被吓了一跳,庆王很是得意,说:“你们两个人四只眼睛,都没看见我在这里?”
何青衣心里又想笑又想气,这庆王,真是死『性』不改啊。前几天藏了洞房的柜子,今天又藏了亭子的花丛,哎!
刚想嘲笑他,庆王却指了亭子说:“你看见亭子前面的那块栈道了嘛?”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却是栈道连了亭子的地方。因为是转弯处,栈道就比其他的地方宽上许多。
何青衣点点头,说:“看见栈道了,还有什么呢?”
金翘也好奇,说:“小姐,还有水草呢。”
然后俩人一起看向庆王,都是一脸的疑『惑』不解。
庆王越发得意了,说:“今天日落之后,大概戌时一刻,你们再来这里,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可那会儿天都黑了,小姐。”金翘想起上次夜行的事,心有余悸。
“这样就怕了吗,”庆王挑衅地看着何青衣,说:“不就天黑吗?要知道,本王去年中元节,在那假山里可躲了一个晚上哦……”
被他一激,何青衣就点头答应了,大不了,晚上再求了金翘和左月一起来,三个人壮壮胆,也不能让庆王小瞧了。
看她答应了,庆王笑了,说:“不见不散啊!”
何青衣刚想说话,却听见身后有宫女陪了妃子过来赏花,赶紧带着金翘,溜出了御花园。庆王见了,也赶紧带着小太监走了,不是不敢见妃嫔,而是又要客气来客气去地打招呼,实在太麻烦了。
何青衣带了金翘刚回尚服局,却听说左月跟了郑姑姑,去寿康宫给琪太妃送春服去了。何青衣心想,这春服她都穿了快半个月了,寿康宫的人,却现在才有春装,这后宫的世态炎凉,也太触目惊心了。
要知道,那琪太妃,可是肃宗的皇贵妃。在前朝的后宫,真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现在呢,在那荒草横生的宫里住着,明明是活着,却像住了活死人墓。
服侍的人,就剩了几个贴身的丫鬟,其他的宫女太监,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衣服如此,其他的方面,不是更加处处怠慢于她。
想来,琪太妃唯一做错的,不过就是没有成功。成王败寇,说的,竟然不只是男子,还有这后宫的女子。
何青衣正想着呢,金翘却说:“怪了,送春装这事,一直都是郭姐姐负责的,今天怎么让月儿姐姐去了?”
“许是一时走不开,让月儿代替吧。”何青衣对左月跟金翘平时做些什么,并不十分了解,只知道她们每日跟了郑姑姑,库房缝纫针织,什么活都做一些。
金翘听何青衣这么说了,也不多问了,毕竟,虽然那郭姐姐仗着自己是老资格的宫女,对她们新人呼来喝去,可郑姑姑发话了,她也得听。
何青衣放了几天假,尚服局里也没什么事做,正打算带了金翘出去逛逛。却看见门外进来一个人,却是高嫔宫里的芦叶。
何青衣赶紧吩咐金翘倒茶,自己引了芦叶在厢房里坐下。
芦叶一坐下,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犹豫了一会儿,就问:“听说你受伤了,好些了没?”
何青衣这才反应过来,芦叶这是来说高如语的事情呢,就说:“没事,一早就好了。”何青衣如果说了实话,芦叶倒是可能会相信,她的嘴巴是自己弄伤的。可那样一来,高嫔如果知道了,不是更火大?事情已经如此了,就只能认了,尽快让事态平静下来,才是正途。
所以,何青衣只得支支吾吾,说已经好了。
芦叶有点歉意,说:“我们娘娘,也不知道二小姐脾气这样。”
何青衣心想,不管打了没打,刘贡打了高安远的事,倒是板上钉钉,真真儿的。就说:“事情都过去了,我大伯也『性』急,这事闹大了,反倒是我们的不是了。”
其实,芦叶之所以过了好几天,才来找何青衣,最大的原因,也是刘贡这事。
何青衣的身份,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官。可高如语的身份,却是尊贵的方王妃。就算高如语打了何青衣,她也应该自认倒霉,息事宁人。
可刚好搭上庆王这趟顺风车,高如语打何青衣的事情,就更显的不讲道理,所以中宗才派了魏明来息事宁人。
何青衣跟张超没事了,谁知道,宫外刘家的人又不肯了。这事,中宗已经撩开手不管了。刘贡打高安远,跟方王又没什么关系。既不破坏中宗设计好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