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坤文想了一会儿,总算是理清邓府,何青衣,张家,甚至他们徐家,还有陈芙蓉在宫里的关系。
可何青衣为什么进宫,徐坤文不敢定论。他觉得,何青衣不是哪种为了当皇后,就去宫里争宠的人。可他也不敢肯定,毕竟,连他的亲妹妹,徐若兰都想进宫当个妃嫔。何青衣怎么想,徐坤文如何得知。
他们总共也就见过那么三面,说过的话,徐坤文句句记得,可何青衣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真不清楚。看来,这事,得找何学瑜旁敲侧击,打听一下。
“竹青,竹青,”徐坤文又喊:“快给我备马,我得回翰林院了。”
“公子,你的烤鸭就快好了!”竹青的心思,全在烤鸭上面。
“赏你了,”徐坤文说:“我有急事,你快点让他们备马。”
“是,”竹青得了一只烤鸭,心情大好,赶紧出去牵马了。
徐坤文上了马,直奔翰林院去了。竹青站在门口,心里直是诧异,二公子不是不想去翰林院嘛,怎么这会儿,又跑的飞快了呢。
竹青摇摇头,心想,自己从小跟着二公子长大,可他的心思,到现在还是捉『摸』不透。还是回小厨房,吃自己的烤鸭去吧。
徐坤文骑了马,没一会儿就到了翰林院。进去一看,何学瑜坐在文山书海之中,正抄抄写写,忙得忘乎所以呢。
“状元郎,”徐坤文喊:“你肚子都不饿,这都饭点了!”
听见好友的声音,何学瑜赶紧抬头,笑,说:“我写好这一段,马上就去吃饭。”
“写完这段,你还有下一段的,这书又不会跑了,先跟我去吃饭。”徐坤文不由分说,就拖了何学瑜出去。
“你看你,”何学瑜抱怨:“那么急,我手都碰到砚台了。”
徐坤文见了,也笑,说:“怕是砚台伸手抓你,不让你走呢。”
两人说笑着,进了翰林院附近的烟雨楼,点了菜食酒水。
“你最近,有去邓府看你妹妹吗?”徐坤文突然问。
何学瑜愣了一下,心想,这徐坤文,竟然对何青衣这么念念不忘。就摇摇头,说:“没有。”想了想,又说:“现在我都成亲了,按理说,如果去邓府探望,应该是孟夕巧去,而不是我这个做哥哥的。”
“你夫人认识你妹妹吗?”徐坤说。
“哦,她应该不认识璇珠妹妹。”何学瑜说:“璇玑她是认识的。”
这不没用嘛,徐坤文心想。
“你说,”徐坤文试探『性』地问:“璇珠会不会想进宫?”
“她都嫁人了,还说进宫干嘛。”何学瑜夹了一筷子菜,说:“我觉得,她应该不想进宫。可……”
何学瑜的话没说完,他想说,可嫁给邓云鸿,也不是何青衣希望的。只是,事关他的母亲孟夫人,何学瑜也不好批评。
“我也这么想!”徐坤文的语气,立马就轻松起来了:“璇珠跟别人不一样。”
何学瑜心想,这是我妹妹,你一口一个璇珠的干嘛?只是,多年好友,也不忍心打击他,就问:“徐阁老去山东了,可查出什么没?”
徐坤文看了一眼周围,这烟雨楼,离翰林院就几步距离,这个时候是饭点,一眼望去,全是翰林院的同僚。就压倒声音说:“赵昌志一早就派人进京打点了,说是给高阶送了五万两黄金。我父亲正在追查这条线索,还没找到知情的人。”
“五万两?”何学瑜惊呼,“这可是剥皮实草的罪啊,高首辅没那么傻吧。”
剥皮实草,是后商针对贪官的一项刑罚。死后剥皮,在里面填充稻草,放在官衙里警示同僚。
徐坤文点点头,心想,如果父亲能找到行贿受贿的证据,倒是还能动摇一下高阶。
这时,一个人走了过来,挑衅地问:“何翰林,高首辅对你不薄,你怎么跟他为伍呢?”说着,拿指头点了点徐坤文。
一看,竟然是高阶的死忠走狗吴仪。吴仪是上一届的进士,跟徐乾文同年。一进翰林院,就认了高阶为恩师,做了高阶的门下走狗。本来,吴仪对徐乾文就有意见,现在来了个徐坤文,吴仪仗着有几年资历,就老想啄啄他。
这次徐士吉又去山东给恩师找不痛快,吴仪一早就想找徐坤文麻烦了。可这小子,父亲一去山东,他就开始消极怠工。吴仪又没个地方说他坏话,毕竟,高阶也去大同了。这会儿在烟雨楼撞见了,就有点蠢蠢欲动,想修理一下徐坤文。
何学瑜赶紧拦住,说:“吴兄,这才中午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