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刘贡怎么瞪达延,他都不改初心,盯着何青衣不放。
刘贡这下子是哭笑不得了,只得吩咐何青衣:“你低头就是,那傻子似乎不会悔改。”
何青衣知道,刘贡说的是达延,就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达延见刘贡跟何青衣靠在一起说话,关系亲密,一下子就不爽了,举了杯子,对着刘贡就质问起来了。可他的话,刘贡根本就听不懂。
王宁听了,就笑着问:“达延王子问刘将军,你跟边上的女官是什么关系。”
“我是她大哥啊。”刘贡回答的很自然,其实,他是大伯子,勉强算是大哥。
王宁就跟达延说了,达延本来是怒目而视,听说是何青衣的大哥,一下子就谄媚起来了。
王宁一时间也有些糊涂,这女官姓张,这将军姓刘,怎么可能是兄妹。再一想,怕是同母异父也难说。所以,王宁就这么跟达延解释了。
达延听说刘贡是何青衣的兄长,立马就换了一副嘴脸,笑着过来劝酒,又拍着刘贡的肩膀说了好一会子话。
王宁哭笑不得,只得总结说:“达延王子很喜欢刘将军,说您是个大英雄。”
刘贡也糊涂了,这唱的哪一出戏,只要他不盯着何青衣看就成,拍肩膀就拍肩膀,喝酒就喝酒吧。
何青衣却扯了他的衣袖,低声说:“大哥,让他多喝。”
刘贡一下子就明白何青衣的意思了,这达延,手里有三千精兵,云川城还有一两万的人马。如果云中城出事,达延醉倒了,才是最好最便宜的事。
达延一杯接一杯地灌,根本就不用人劝。看一眼何青衣,哐当,喝一杯,再看一眼,哐当,又是一杯。达延这么失态,萨拉齐汗却无暇顾及,他拖了个侍女横在膝上,手已经不知『摸』到哪里去了。
刘贡虽然久在军中,放浪形骸的事情也见多了,可何青衣跟金翘在席,他也觉得难堪起来了。倒是那个王宁,还一边稳稳地喝酒吃菜,一边给萨拉齐汗跟达延传译几个句子。
萨拉齐汗没有注意到达延的模样,玉成公主却看见了,那达延的眼睛就一条直线,跟着何青衣不动。玉成公主见了,冷笑了一下,端起酒杯,劝起了何青衣。
萨拉齐汗见了,抱着侍女,眼睛也开始往何青衣身上瞅了。达延见了,开始有些不安,酒也喝的慢了。
这会儿,青宫的舞女又出来跳舞助兴,萨拉齐的注意力,又到了舞女身上。达延松了一口气,又开始喝酒了。
刘贡一直数着他的酒杯,看他喝的又快又多,却不见一丝醉意,心里也有些着急了。
达延也不知道问了王宁什么,王宁就开始问起何青衣的出身家庭了。
何青衣不想实话实说,可也不能撒谎,只得说了张允的名字。可鞑靼正对着三边,对北疆的人事并不清楚。更何况,何青衣根本就不说张允是干嘛的,所以,王宁也问不出什么来,只知道,她是这次的送嫁女官。
舞女唱跳了一会儿,就散到席位上,搂着在座男子的脖子,做出些卿卿我我的的姿态。何青衣吓了一跳,后商礼法森严,别说男女同席,就连屋子,都有后堂前厅的区别,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一个舞女搂了刘贡,金翘赶紧抓住了何青衣的手。何青衣半跪起身,打算起来告辞。刘贡一看不对劲,赶紧推开了舞女。可大家都搂着舞女,一下子,筵席就有些混『乱』不堪起来。
达延一边喝着酒,一边任由舞女搂着他的脸亲。何青衣心想,这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看向玉成公主,想跟她告辞离开。可玉成公主却稳稳的坐着,她身后就剩了一个晓霜。何青衣再一看,雨寒被一个鞑靼的男子抱着,衣衫都有些『乱』了。
金翘和左月都觉得害怕,赶紧扶了何青衣起来,刘贡见状,也要带她们离开了。谁知,达延却突然推了案几,呜哩哇啦说了一大堆话,萨拉齐汗开始大笑,舞女们开始仓促下去。抱着雨寒的鞑靼男子,也回了自己的席位。
王宁笑着传了萨拉齐汗的话,“可汗说达延王子的话有道理,有客自远方来,我们还是得按客人的习俗来。”
又有宫人托了案子出来,给达延重新布置了酒菜。刘贡虽有去意,却仍想灌醉达延。到时候,少了达延的人马,送嫁的队伍能轻松许多。很可能,连追兵都不会有了。
何青衣也知道他的心思,只得继续坐着。达延时不时让王宁说几句话,不是夸她跟天边的云霞一样美丽,就是夸她跟草原的花朵一般娇艳。何青衣都替他难为情,就这点词汇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