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王穿了一身戎装,站了一边。
何青衣心想,捐躯赴国难,这方王倒是个英雄。不像宫里的那个皇帝,只知道送了女人和亲,送了城池让人退兵。
方王知道何青衣有些谋略,石青送嫁回来,也跟他说过一二。只是,没想到她这般有勇有谋,方王心里,却是十分可惜。
魏明又催何青衣回宫,何青衣只得吩咐方王,“王爷,我们这西河长老是假的,达延此去,只需半日,就能弄清真假。只怕,凌晨就会进攻了,你们千万小心啊。”
方王点点头,他可没打算死扛。
何青衣跟魏明还没回宫,京城已经到处都在说了,张允将军的女儿张留仙,在广安门吓退了达延十万大军。还有个什么黑衣服的西河长老,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就如探囊取物。这下子可好了,不会打仗了。
这话传到邓云鸿耳中,就找了左月追问,“左月,你们小姐上次去三边,可曾见过什么西河长老?”
“没有,”左月摇摇头,“不过,后来我和金翘先回来了,之后的事并不清楚。”
邓云鸿有些郁闷,都是无面这人的馊主意,提前带了左月和金翘回京。结果周和跟何青衣一路相伴,一回来就好上了。现在,又蹦出个什么西河长老。只怕,练氏的人,那会儿就找上她了吧。何青衣什么都不曾跟他说过,邓云鸿心里有些难过。
到了十日凌晨,达延开始攻城,张允的人马还是迟迟未到。
不是张允不着急,而是邓家根本就不用他救。因为,达延只要一攻破京城,邓家进了地道,随时能够离开。
可皇宫里的众人,一夜都不敢合眼,唯恐达延突然来袭。反而是何青衣跟邓皇后睡了个好觉,毕竟,达延来不来,她们都没什么相干。
方王本来守着西边的广安门,突然接到南边永定门的急报,说达延分了两万人马,去攻永定门了。方王急急带了几千将士,又跑去南城帮忙驻守了。
到了十日中午,广安门已经快守不住了,乾清宫里人来人往,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达延弄清楚昨天是个假西河长老,就带了人马重新杀回来了。凌晨的时候开始攻城,只怕下午,一定能攻进城来了。
文官们纷纷找了借口,回家关门避祸去了。而武将们也越来越少,中宗坐了乾清宫,心里满是愤慨。
这时,南城的守将派人来报,“皇上,方王出了南城,回长沙去了。”
“什么!”中宗大怒,他关了方王快一年,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在这危机关头,扔下自己跑了。
南边城门开了关,关了开,一早就引的达延的人往南城扑了。广安门的兵力最多,可南城守将不多啊。中宗又急急调了人马去救南城。
中宗正焦头烂额呢,范思齐来报,“皇上,张超带了人马,就在城北五十里地了。”
“张充呢?”中宗赶紧问。
“张超说他父亲去西边包抄达延的后路去了,应该已经快到了。”
中宗叹了一口气,张允终于来了。
“留仙呢,”中宗突然想起来,“魏明,赶紧让留仙过来。”
“是!”魏明含笑下去了,这会儿,这张留仙就是后宫的救星了。她父兄带了人马来救京城,中宗再不会送她出去和亲了吧。
到了十日下午,张允和张超,一个从西路包抄,一个从北边进攻,两头围堵着达延打。到了晚上,达延只得带着剩下的几万人马跑了。他十万大军进京,现在逃出来的,不过五六万人,损失极其惨重。
张允和张超借了北疆十万人马,连同西霞关的十万人马,一北一西,两路出发,所以慢了一些。
救不救中宗,他们都不放在心上。邓家上下自有出路,就是邓如光比较棘手,不知道关在哪里。张允此次来救,目的只在救出邓如光,让中宗留他一条『性』命。
到了十日深夜,张允带了张超进宫,告知中宗,达延已经退出关外。
中宗大喜,吩咐何青衣前来相见。
张超跟何青衣说了几句,就听见张允跪下相求,“皇上,镇国公为了国家,鞠躬尽瘁,即使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也请皇上饶他『性』命。”
张超跟何青衣只得也跟着跪下了,何青衣心想,就中宗的『尿』『性』,一定不会放了邓如光。
谁知,中宗却很高兴,吩咐魏明,“魏明,去景仁宫请了镇国公出来,就说张允将军来了。”
何青衣心里一惊,这么爽快,其中必定有诈。可张允父子带了二十万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