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宗和高阶正说着话呢,魏明来报,“皇上,夏子腾带了五万人马进京了。”
这个时候才来,中宗心里有些火气,可高阶又劝,“皇上,现在北疆的局势不明,我们能依靠的,只有冀鲁总督了。”
中宗想到方王,恨恨地哼了一声,“方王妃呢?”
高阶的脸『色』惨白,方王出逃,他根本就没有料到。他也派人问过女儿,高如语说了,她一无所知。
“如语还在方王府,”高阶说:“她什么都不知道。”
“哼,”中宗有气没处撒,“让人封了方王府,不许任何人出入。”
魏明领命去了,高阶有些战战兢兢,这该死的方王,趁火打劫,还带了人马出逃,一口气跑回长沙去了。这下子,他们高家可怎么办啊。这婚事,他可被徐士吉给害惨了。
夏子腾带人守在南边的永定门,自己带了些士卒进京。自从孙连玉出事,所有武将进京,都不敢单枪匹马了,唯恐皇帝派人捉了自己。
夏子腾跟着父亲进宫见过几次皇帝,这次见了,中宗特别和善,问了许多事,又让魏明带着去见他的妹妹淑妃。夏子腾受宠若惊,父亲说的没错,中宗现在能依靠的,只有他们冀鲁的人了。
淑妃见过了兄长夏子腾,在宫里更是跋扈起来了。本来,『逼』死贞妃那次,中宗一早就记恨她了,可因为还要用到冀鲁的人马,所以才一忍再忍。
现在,夏家救驾来迟,还带了五万人马,屯在城外。中宗心里更是火大,可脸上却越发和善了。
淑妃不知深浅,以为现在宫里,皇后即将被废,静妃又没武将支持,日后上位的,只怕就是自己了。接连做了好几个美梦,天天梦见自己做了皇后,住在坤宁宫里。
过了两日,夏子腾捉了临阵脱逃的宣府守备洪适,交给了中宗。中宗恨他出逃,陷京城于危难,就给了个通敌叛国的罪名,凌迟处死。
京城百姓都知道,就是这个洪适丢了宣府,差点害死了满京城的人。行刑的时候,满城的人都去围观,刽子手甚至开始卖肉,割一刀,卖两钱银子。还有商家开始卖酒,有人买肉,有人买酒,一派血腥的欢腾。
杀了洪适,夏子腾迟迟不走,示意中宗封赏于他。中宗在乾清宫里气的大怒,可也无可奈何,封了他一个武定侯,夏子腾才带了军队出京。
中宗虽然愤恨,可也无可奈何,他的手中没有军队,京城的那五万人马,达延进攻的时候,就损失惨重。如今只剩了两三万人马,还得再调了人马去守宣府。
而大同的周和,还跟一个钉子一样,扎在三边的中心。郭守义倒是也派人进京了,可绕了老大的路,才赶进京城。大同易守难攻,只要周和不出来,谁也拿他没辙。
北疆的消息也传回京城了,邓如光的确死了。不知道是死于箭伤,还是死于遗恨。中宗让高阶拟了个圣旨,说邓如光死于抗击鞑靼,又让邓云鸿袭了镇国公的封号。还假惺惺送了些礼物北上,又跟张允提了亲事。
方王出逃,一回到长沙,就招兵买马,明着开始造反。中宗也无可奈何,只吩咐郭守义派人去打。可郭守义是什么人,风吹墙头草,无利不起早,口上答应了,却丝毫不动,仍旧回了固原,当他的三边总督去了。
夏子腾进京讨了个武定侯的封号,郭守义进京,也从代总督,变成了正总督。只是,他这总督做的也不舒服,大同的周和根本就不听调遣。
郭守义从京城回固原,路过大同,特意去城下喊话,谁知,一排利箭,毫不留情地朝他过来了。郭守义讨了个没趣,只得走了。
周和赶回去参加了邓如光的葬礼,又带了几万人马回了大同,这会儿,他的大同,真的是铜墙铁壁了。三边本来大概三十万人马,周和带了十万农民军进城,这次又带了几万北疆军进城,眼下,大同就差不多十七八万人马了。
郭守义就算恨的咬牙切齿,也奈何不了周和,只得不停地跟中宗求救。中宗也很火大,这郭守义,让他去打长沙的方王,他推三阻四。要条件的时候,嘴倒是张的很快。中宗也派了人马去大同宣读圣旨,可他的人根本就进不了大同城,还没到城墙下面,就是一排箭,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张允的事,中宗还有些法子,毕竟,他女儿还在宫里。可周和的事,中宗真的束手无策。邓如光死了,周和没有造反就不错了。眼下,只能再等等了。
中宗受了武将的窝囊气,就冲着高阶发火,谁叫他女婿方王跑路去长沙了呢。方王妃被幽禁,如妃也很久见不着中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