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安远出京,中宗自然震怒。他刚想对高家『妇』孺动手,却被徐士吉给劝住了。
徐坤文一早就分析过,高安远此去,方王必定利用达延的事做文章。如果中宗自『乱』阵脚,派人处理了高夫人和如妃等人,那就是不打自招了。倒不如,以不变应万变,无论方王编出什么谣言,京城都一笑了之,只说是谣言。
谣言止于智者,更何况,这谣言还编的那么没谱,按在一个畏罪『自杀』的首辅头上。中宗在乾清宫暴怒了几日,就发现风向变了,开始对自己有利起来了。北方卫所的将士,非但不相信这谣言,还怀疑起方王的实力来了。
现在,只要一场硬仗,打败一次方王,就能扒了他二十万大军的画皮。中宗赶紧给夏子腾下旨,让他务必给方王迎头痛击,第一次交锋,只许胜,不许败。
夏子腾接了圣旨,赶紧找了父亲的幕僚卢升商量,一时间紧锣密鼓地布置开了。
眼见着局势好转,中宗自然心情大好,闲来又去徐若兰的翠云轩坐坐,逗逗六皇子汤钧。
张留梦的身子越发沉重,何青衣有时,也去她的八宝楼上坐坐。从楼上望下去,绿柳成荫,绿意盎然地笼在翠云轩上。
徐若兰虽然没找陈芙蓉麻烦,可日后,只要陈芙蓉上门,徐若兰一概让人拦了,只说身子不适,不便见客。陈芙蓉碰了几次冷钉子,也知道,徐若兰不会原谅自己。也不再去翠云轩了,反而时不时,来下八宝楼。
张留梦不知道她们两人的过节,只以为徐若兰升了嫔,就不把往日的姐妹放在眼里的。听了陈芙蓉的挑拨,心里也甚是不平。
何青衣去了八宝楼,张留梦就跟她说了,“姐姐,徐姐姐封了嫔,就不见陈姐姐了。”
她虽然知道,何青衣只是个假张留仙,却仍然改不了口。按年岁算,何青衣还小她一岁,可两人在宫里处了一年,张留梦仍是叫她姐姐。只有当了外人的面,才唤她公主。
“她们的事,你就别『操』心了,”何青衣笑,“你这身子,日子也快到了吧,有空就琢磨琢磨,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吧。”
“取名字的事又不在我,”张留梦倒是明白,“姐姐,你说徐姐姐这样,是不是有些势利眼啊。”
何青衣知道,张留梦心思单纯,如果跟她说了,难免会说出去。可不告诉她,眼见着陈芙蓉又拿了话骗她。日后要是有个好歹,也是不便。
“那徐姐姐对你如何呢?”何青衣问。
“老样子,挺好的。”张留梦想了想。
“徐姐姐也不是个糊涂的人,”何青衣说:“她对你好,对陈姐姐不好,其中一定有她自己的道理。既然不说出口,自然也有她的道理,你若追问,岂不是非得『逼』得她们反目?”
“嗯,”张留梦点点头,也有道理,现在徐若兰虽然不和陈芙蓉来往,可见面了,还是会客气几句,她又何必去『逼』得她们撕破脸呢。
“姐姐,”张留梦压低声音问,“徐姐姐是不是怪陈姐姐带她去散步,后来摔倒的事啊?”
“你听谁说的?”何青衣奇怪,这事张留梦怎么知道。
“黄曼丽说的。”张留梦说:“她说陈姐姐也很内疚,徐姐姐却仍记恨。”
看来,陈芙蓉把自己给洗白了不说,还把徐若兰给描黑了。这事,何青衣跟徐若兰商量了,原打算留陈芙蓉一条生路。现在可好,她为了自保,先泼了徐若兰一身污水。
何青衣只得叹了口气说:“她要是无心的,徐姐姐自然不会记恨。可人是她带去假山的,猫是她教的,油是她洒的,要不是徐姐姐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答应我不说出此事,她一早就……”
“真的?”张留梦吃了一惊,她没想到,这事竟然不是徐若兰错怪了陈芙蓉。
“徐姐姐已经留她一条生路了,”何青衣说:“这事现在也没了凭据,说出去对她对徐姐姐都没好处。你只当不知,这个月也别出门了,等生产了再做计较。别多嘴惹了她们记恨,那样反倒不好了。”
“嗯,”张留梦点点头,说:“那我也不跟陈美人她们来往了,只说身子不适就是了。”
何青衣又喊了杨柳杨絮,“若是陈美人跟黄美人来访,切切拦一下她们,等留梦生产之后,我们再做计较。”
何青衣担心,陈芙蓉是自己丢了孩子,所以才嫉恨徐若兰的孩子。现在张留梦又快生产,她担心,陈芙蓉还会朝张留梦下手,所以才把这事,告诉了张留梦,让她留个心眼,日后也好有个防备。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