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留仙听了刘贤的名字,就觉得何青衣是当众侮辱她。
她曾经定亲的事,张留仙一直很是忌讳。可在座的几位,谁的心里都一清二楚。何青衣一提刘贤和鸳鸯配,大家的眼里就有些笑意了。她们也以为,何青衣是趁机灭灭张留仙的威风。
玉墨拿着玉佩,就有些战战兢兢地,不敢过去。何青衣知道,张留仙打人出手极快,还不动脑子。玉墨就撞过好几次枪口,眼下自然有些胆寒。
玉墨战战兢兢,张留仙自然也看见了。好在,张梦雪怕起冲突,先踏出去一步,接过玉墨手中的鸳鸯佩,递给了张留仙。
玉墨一溜烟,赶紧躲何青衣身后了。
张留仙忍地打颤,突然眼泪一落,把玉佩狠狠地砸在地上,大哭着跑了出去。
张梦雪又捡了玉佩,“皇后娘娘,臣妾给宁妃拿去吧。”
何青衣挥挥手,说:“以后不用天天来请安,一个月一次就成。”又问玉墨,“今儿几号了?”
“娘娘,今儿十九了。”
“嗯,以后都十五来吧。”何青衣说,“都散了吧。”
苏秋水以为,自己害喜被何青衣戳了一下够丢人了,没想到,张留仙更甚。这皇后,手里有多少别人的黑料啊。
邓云鸿原想让妃嫔们都去见见何青衣,让她明白自己这个中宫皇后的位置,日后好好跟大家相处。
谁知,众人去了趟坤宁宫,张留仙哭着跑了,苏秋水也是一言难尽的表情。看来,郁闷的不是何青衣,反而是他的妃嫔们了。
“青衣,你又何苦提刘贤的事呢?”邓云鸿进了坤宁宫,他都不计较,别人干嘛还计较呢。
“徐冲前儿跟我提起刘贡了,”何青衣说,“刘贡的玉佩跟金翘去了,我一直不舍得还给张留仙,今天看见了,就还给她了,又没别的意思。”
邓云鸿对这事倒是没什么意见,“惠妃害羞也是没法子的事,你又干嘛说她呢。”
何青衣笑,她在后宫帮人争宠争了一年半,哪个妃子不害喜,莫非,谁都跑中宗跟前去,非要他去陪着?邓云鸿之所以去陪,一则是初为人父,二则是他跟苏秋水感情不错。只是,这个道理,眼下她若是说出口了,就真成妒忌了。
“我让她找王大夫,哪里说她了?”何青衣冷冷一笑,也不愿意多说。
“算了,算了,”邓云鸿也不说这些妃嫔的事了,“苏洛跟左月要进京了,朕让左月进宫陪你几天,如何?”
“是么?”何青衣也有些高兴,问:“她跟苏洛如何?”
“挺恩爱的。”邓云鸿说,“这是我们保的媒,自然不会差了。”
何青衣想起苏洛说过的永不纳妾,心想,左月倒是嫁了个好丈夫,只可惜,金翘却一早就去了。若是金翘也在,今天,说不定跟刘贡一起来看她了。
他们正说着,玉墨却突然说,“皇上,皇后,下雪了!”
“今年的雪,下的好早啊。”邓云鸿抬头看了一眼窗外。
何青衣突然想了起来,去年十月初一的凌晨,就下了场初雪。那时候,她还住在乾清宫的东庑,四更天就要起床去服侍中宗起身。她踩着薄雪,到了高台之上,还看见了周和。
何青衣一愣,她的记忆虽然回来了许多,可对周和的事,却一丁点都没有回来。她看了出宫的记录,知道自己跟周和之间,可能有过一段。但是,记忆里却一丁点儿印象也没有。
直到这会儿下雪,她才想起来,周和的那个微笑。之后,按记录,她们应该出发去鞑靼了。
看她对着雪花发呆,邓云鸿也担心她想起些什么,就说,“朕带你去个地方。”
“哪里啊?”何青衣问。
“去了就知道了。”邓云鸿吩咐玉墨,“你给皇后拿个披风,要暖和些的。”
玉墨进去拿了件纯白的狐裘出来,何青衣一看,竟然是中宗赏她的那件,也不知道,怎么给保存下来了。
邓云鸿不知道狐裘的来历,只给她披好了,坐车出了皇宫。他伸手揽住何青衣,说:“这是我们第一次正大光明地坐一个车吧。”
何青衣也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她并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跟邓云鸿坐过一个马车。
马车没走多远,就停了下来。掀开门帘一看,竟然是邓府的北院,邓云游一早就带着家人等着了。
“皇兄,皇嫂,你们好兴致啊。”他打着把伞,站在雪里,颇有些『乱』世佳公子的模样了。
“这个时候,从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