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衣知道,邓云鸿是武将家庭出身,对穷奢极欲的工艺,现在并不讲究。吴思训在京城,短期之内不会受重视。她的缂丝技术不受重视,沈家的人,自然会排挤她。只怕,也有不得不走的因素。
“你们都走了,”何青衣有些伤感,“就剩了我一个人。”
“瞎说什么呢?”吴思训笑,“尚服局的郑姑姑还在呢,眼下,她当了尚服,日后跟你打交道的时候还多着呢。”
“郑姑姑,郑婵娟?”何青衣有些惊奇,她以为,邓云鸿把所有旧人都赶走了呢。
“是啊,”吴思训笑,“听说她娘家的兄弟,就在北疆从军,是皇上的老部下了。”
何青衣心想,原来如此,郑姑姑也是邓家的亲信。难怪,邓云鸿进尚服局,那么熟门熟路。
吴思训说着,就指了指包袱,“这是苏州采荷斋的盐渍杨梅,今年比往年的都好,许嬷嬷见着喜欢,就带了些给我,也带了些给你。我要回苏州了,一并都送进宫来了。”
何青衣笑,“前儿还在我七哥家里吃到了,看来,我和许嬷嬷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吴思训看了一眼宫外的天色,就想告辞了。
何青衣问,“你什么时候回去,我好去太白楼送你一程。”
吴思训有些苦涩,摇摇头说,“皇后娘娘,我这次回苏州,和沈家也有些纠葛。他们让我尽快回去,只怕今晚就得动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