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衣跟练雪见一走开,西河就扯了扯东仙的袖子,“这下子,你自己也都看见了,我们没乱说吧。”
东仙叹了一口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无苦,”西河说,“一定是无苦的缘故。”
“怎么会是他呢,”东仙说,“无苦去世,也差不多两百年了。”
“寒水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西河说,“结果我去看了,发现青儿真的不对劲。这次,你自己也看见了。这法术使的,哪里像一两个月的功底,分明是几百年的功力。只怕加以时日,你我都不是她的对手呢。”
“可青儿唯一跟无苦有关的时候,”东仙仍旧不愿意接受,“就是石龙封印的那一次,怎么就跟无苦拉上关系了呢。”
“那冰箭的气势,”西河说,“你也看见了,全是杀气,跟传说中的无苦一模一样。族中御龙的人那么多,有几个的眼睛是那样的。练沅也御龙,可他的眼睛,多数时候都是黑色的。”
西河絮絮叨叨,不停地证明自己的观点,何青衣跟无苦之间,实在是太多相似的地方了。
东仙虽然也明白这一点,可他心里,总有些抗拒。毕竟,何青衣这一身功力,如果来自无苦,那接下来,一定会麻烦不断。
无苦一开始并不是出家人,他带了九房练氏出走。打了无数的战,杀了无数的人,才建了后商。只是,那会儿无苦才发现,自己杀心太重,罪孽太过。所以才把皇位让给弟弟,自己出家为僧。
因为那几十年的烧杀,无苦才定了规矩,不许汤家同姓通婚,又压制了河间汤家的法术。谁知,仁宗一朝,练后进宫,又把练氏的法术医术带进宫去。
无苦怕生灵涂炭,再遭战火,所以才给皇宫布了结界,练氏再也无法进宫。而他留下的石龙,即使汤家没了法力,也能自保。
何青衣要是得了无苦的法力,只怕,不是什么好事。这一点,西河跟东仙都很清楚。今天见了她的冰箭,更是坐实了西河的担心,这无苦的法力,杀气太重了。
只是,何青衣跟练雪见却一无所知,两人正在何青衣屋子里说笑。
陈暮雪捧了茶进去,就看见何青衣,练雪见跟陈朝雨三人围作一团,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小姐,这是什么啊?”暮雪问。
何青衣有些得意,拿了张几近透明的东西,晃了两下,“雪见给我的面具。”
“我做了好几天,”练雪见说,“特意按你的脸型做的。”
“我的脸型?”何青衣说,“你们易容,不是变谁都可以吗,干嘛要考虑脸型呢。”
“哎,”练雪见长叹一声,“你们这些门外汉,以为易容就是变脸,真是无知。”
“什么啊,”何青衣白了他一眼,“这会儿倒是装腔作势了。”
“哪里啊,”练雪见说,“易容要用最小的力气,获得最大的成功。比如说吧,我是个男的,如果非让我扮女子,我也行,可费力不说,还比不上寻常一个女子像女子。这样天翻地覆的易容,就是你们门外汉眼里的易容。”
“那什么是行家的易容呢?”何青衣问。
“就是改变一丁点五官,外貌就能完全不一样。”练雪见有些得意,“比如,只要在眼睛鼻子嘴角上略微一动,换了姿态动作腔调,就能完全换一个模样。用最少的力气,得最大的效果。这种才是行家的易容。”
“是么?”何青衣看了一眼陈朝雨。
陈朝雨虽然牙尖嘴利,可是,这会儿却没辩驳练雪见的话。看来,应该有几分道理。
练雪见点点头,说,“人的外貌,身体姿态占七分,五官占三分。有时候,你看见一个熟人,脸还没看仔细,你就能确信,那人是他。五官你用易容术,能做的一模一样,可练氏里的人,就是没有我高明,原因就在于他们学不会姿态,一动就被人看穿了。”
听到这里,何青衣觉得有道理了,毕竟,人皮面具做的再像,一言一行,熟人还是了然于胸的。
“那怎么才能学好姿态呢?”何青衣问。
“小姐,你别问了,”陈朝雨笑着摇头,“你是不行的,别费那劲了。”
“什么嘛,”何青衣愠怒,“我一次都没试过,你怎么就说我不行呢。”
练雪见也笑,“你确实有难度。”
陈朝雨也笑,“暮雪也不行,这个看天分的。”
陈暮雪很无奈,问何青衣,“小姐,你看他们两人,有什么特点吗?”
何青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