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衣走后,探望方王府的任务,就落到了庆王头上。
去年十二月的时候庆王跟花随人大婚,没多久,何青衣就跑回延绥去了。到了十二月底,才跟邓云鸿从汉中回来。
庆王原打算新年的时候,进宫去看看她。谁知道,她初一回家看了一眼大家,初三去了趟山子口,初四就死了。
庆王在家里哭的走不动路,小和子出宫接了他去坤宁宫。结果,一看灵柩,庆王是不哭了,再一看,小和子的脸上也有些不自在。
他们都是前朝旧人,也不好在宫里细说,彼此看了几眼,心里都有些数了。庆王行了礼,就回府去了。
太皇太后跟太妃们有些诧异,她们知道的扶月公主,不知道多少坚强多少隐忍,就山子口那么点事,就轻生了?有些说不过去吧。
等庆王回家了,看他一脸轻松,太皇太后就知道了,多半,死的不是扶月公主。可究竟,那死的是谁,太皇太后并不打算追究。后宫的事,若是细数起来,有几件能见人的。
可是,太皇太后又担心方王府的人着急,就让庆王去方王府看看。庆王什么都没说,却见太皇太后吩咐下人准备了酒食,让他送去方王府,心里也就明白了。大家都是得道高人,后宫的事,哪有瞒得了太皇太后的。
庆王带了酒食,开开心心地去了方王府。他一进去,徐若兰跟邓太后就看出来了。只有张留梦跟高如语有些伤心,仍旧抹着眼泪。
高夫人跟着高阶,也见惯宫中争斗,见庆王这般轻松,就知道有些奇怪。她一问,庆王就说了。张留梦擦了眼泪,倒是有些羡慕何青衣了,“姐姐是回延绥去了吧。”
众人说笑了一圈,谁都明白了,何青衣没死,只是,这宫里的事,她们还得装个样子。徐若兰跟张留梦做了代表,进宫祭拜了皇后。这两人跟何青衣处了一两年,如何看不出真假。
众人在宫里又遇见了左月,说了好一会儿无关的闲话,才偷偷交流了一下信息,看来,谁都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只是,何青衣亲口跟她们说过,她外公是练氏的东仙,而七公主手里的白玉哨子,据说就是东仙的东西。日后拿了这哨子去延绥,总能找到她吧。
徐若兰跟张留梦回了方王府,虽然不担心何青衣安危,倒是还有些挂心。这次徐坤文去延绥做事,徐若兰就把方王府的事,写了封书信,让他带去了。
信中并没提及何青衣的名字,只是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方王府的琐事,张留梦跟八公主如何,七公主最近又有什么笑话。邓太后如何带着公主们习字,徐若兰的六皇子汤钧,现在如何,等等。
徐若兰的这封信,何青衣自然收到了。庙祝交给了练氏,练寒水看了以后,还是决定交给东仙。
东仙看了一眼,心想,后商汤家的这些人,也算何青衣的亲人。他们的消息,总不能拦着不让她知道吧。
所以,何青衣一回屋,就看见桌上放了封书信,看那文字,竟然是徐若兰的手迹。许久没有他们的消息,何青衣也有些挂念,赶紧拿了书信,打算拆开。
只是,这书信,也不知道经了多少人的手,根本就没有封上。
何青衣无奈,只得翻出书信,细细读了起来。虽然都是方王府的琐事,徐若兰说的有趣,何青衣就跟亲眼目睹一般,心里满是欢欣。
陈朝雨拿了个梨,半靠在椅子上啃着,看她读了几次书信,仍旧不愿意放下,就开口说了,“小姐,就那么几个字的,你到底识不识字啊?”
何青衣小心翼翼地收好书信,“我这不是担心他们嘛,就你多嘴。”
“徐若兰报喜不报忧,”陈朝雨说,“你再担心,书信里也不会说的。”
何青衣苦笑,看来,这书信,她也看了。
陈暮雪端了点心进来,说:“小姐,你别担心,老爷吩咐薛掌柜了,他们太白楼已经送了酒食去方王府了,还吩咐徐小姐,日后有信,让吴掌柜带来延绥就好了。”
“真的?”何青衣问。
陈暮雪点点头,“你的事,老爷自然挂心了。”
何青衣有些担心,邓云鸿如果知道,自己的皇后假死跑了,或许会对方王府的老弱妇孺不好。眼下看来,应该没什么事。
如果吴掌柜能去送酒水,方王府应该平安。至于其他的,有庆王看着,还有邓云游帮忙,应该不会出事。再说了,有徐坤文在,方王府一定没事。
徐若兰是书信一到东仙手里,东仙就吩咐薛掌柜了,让他安排方王府的事。薛掌柜派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