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最没正经的就是他。到了这个时候,最君子的也是他。
只是,何青衣也不提这事了。
“你说,外公要是知道我们出来了,不知道会怎么生气呢?”
“生气也是生我的气,”练雪见笑,“他们一定派人出来了。”
“你不是说了嘛,西河长老找不到你的嘛?”何青衣特意压低了西河长老的名字。
“可你外公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到我们家呆一天,他中途都要过来看看的。”练雪见叹气,这东仙盯着何青衣,还不是一般的紧。
何青衣点点头,“嗯,我们早些回去,别让他担心了。”
练雪见又叹了一口气,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回去倒霉的,只有他一个了。看来,还是得找个法子,躲开西河东仙两人。
到时候,送了何青衣一个人回去,自己先在外面避避风头吧。躲个半年,等他们不生气了,再回去不迟。
练雪见想起在山雨楼的日子,就觉得苦不堪言。可他侧头看了一眼何青衣,又有些不舍得了。他若是躲在外面,不是见不到她了吗。
这会儿,夜色越发深了。除了几声零落的狗吠声,夜里静的吓人。
“那是河水的声音吗?”何青衣推了推练雪见。
练雪见被她推醒了,睡意蒙蒙地听了一会儿,解释道,“他们屋后,应该是条溪水。”
“屋外就是溪水?”何青衣问。
“人家尽枕河,”练雪见问,“这话你总听过吧。”
何青衣点点头,起了身,就往窗外看去。只见外面夜凉如水,一切都是黑色,一切又都是蓝色。明暗之间,隐约有水声潺潺。她循着水声看去,就看见波光跳动了。
“雪见,真的是河水。”何青衣轻呼。
“南方这么大小的,都叫溪水。”练雪见起身,靠在她的身边,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