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允对练氏的事,一向反感。所以,他身边的人,谁也不敢劝他。
张夫人到是开口了,却被张允给骂了一通,说她的念心,连累了太后不说,还害惨了张留仙。
这样一来,劝说张允的任务,就落到了张超头上。
张超自小在张允的鞭子下长大,对父亲兢兢战战,还没开口,就被张允给瞪跑了。
万幸,因为轮流兵制的事,徐乾文带了人马过来,这会儿,正在大同住着。
张超许了无数美酒,徐乾文才答应帮忙,去劝服张允。
大同到固原,还有一千里的路程,张超胁迫徐乾文,赶了一日夜,才到了张允的府邸。
一进门,徐乾文就问张允,“张将军,皇上为什么派你来三边的?”
“镇守一方,保卫国家啊,”张允倒是对答如流。
“那他干嘛不派苏将军来三边?”徐乾文问。
张允知道,这是邓云鸿想压制苏木,但是,他又不好这样直说。
“皇上有皇上的打算,”张允说,“臣子怎么能揣摩皇上的圣意呢。”
“哼,”徐乾文喝了一口茶水,说,“那是因为,苏木会勾结练氏,你不会。”
张超口渴,咕嘟咕嘟正喝水呢,听见徐乾文的话,突然就呛住了。这徐参军,怎么说话的。
“苏木在冀鲁,听说跟河间汤家的关系很好,”徐乾文问,“你知道河间汤家跟后商汤家,都是练氏的一部分吧。”
“略有耳闻,”张允点点头。
“练氏在三边这么多年,有的是根基作乱,”徐乾文说,“你不理他们,正好给了他们一个理由。你说,皇上派你来三边,是不是错了。”
张允对练氏,一直有抵触心理。人家都劝他跟练氏合作,可徐乾文不是,他一来,就说张允失察,没有看好敌人。
“皇上又没叫你跟练氏合作,相亲相爱?”徐乾文说,“你驻守一方,自然得对自己手下的土地百姓乡绅,都有所了解。你却眼睛一闭,到时候他们作乱,是不是你的错?”
张超喝了一口水,心想,徐参军吓人的水平,可真高。
张允明显变了脸色,点头称是,“徐参军说的是。可是……”
“可是什么?”徐乾文说,“符合民情的,有助教化的,自然要辅助,不合民情的,有伤风化的,你这个当长官的,自然要去管。你什么都不管,就在固原城里坐着生气,这叫什么事。”
张超心想,全三边的人合起来,都不如徐参军这一番话。看来,那几桶汾酒没有白送。
张夫人听说张超回来了,还把徐乾文也给请来了,就赶紧带人,送了早餐进来。看他三言两语收拾了家里的老顽固,张夫人也很欣慰。
张允吃饭很快,一会儿就出去做事了。听了徐乾文的话,这次,他要找人问问练氏的事情了。
“乾文,这次多亏了你,”张夫人笑,“我跟超儿,劝了他很多次,怎么都不听。”
徐乾文笑,邓云鸿派了使者去北疆,应该也派使者来三边了吧。张允要是再不管练氏的事,邓云鸿也要出手了吧。
邓云鸿派张允来三边,自然也有别的理由。可张允的臭脾气,也是一部分。
要是来三边的是苏木,说不定,现在就跟练氏称兄道弟了。有练氏帮忙,苏木占了三边,说不定能自立为王。可张允就不会,他不谄媚不相信,自然不会跟练氏合谋。不管练氏是否有反心,少个敌人,多个朋友,总是好的。
徐乾文吃了早饭,就在固原休息了。徐冲倒是还在大同,带着北疆来的士卒。也不知道,这次的神女,究竟是谁。
张允去了官厅,就见到邓云鸿派来的使者了。使者问了五万士卒的事,就问起了练氏的事。言下之意,也是让他看着些练氏。
张允心中一惊,赶紧点头称是,竟然和徐乾文说的,一模一样。看来,这半年,他是真的疏忽了。
这半年,张允先是抵触轮流兵制,接着就是练氏,一直在跟看不见的事情较劲。
现在回想起来,张允吃了一惊,难怪自己觉得那么累,却什么都没做成功。看来,顺势而为,才是正道啊。
徐乾文在张允的府里睡到午饭时间,张夫人倒是来他屋里了。
徐乾文觉得有些不妥,可张夫人又是他母亲一辈的年纪,他只得起身,在床上问,“张夫人,能否先让小生起床。”
张夫人也知道自己不妥,可这会儿,除了徐乾文,她也没人商量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