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希真回了乐志斋,就托人送了些东西给翠云轩的徐小夏。
徐小夏得了她的礼物,就派了身边的玉墨回来道谢了。
朱希真一直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她打发了乐志斋的众人,请了玉墨坐下。
“小的不敢,”玉墨说,“徐贵人那里还有事,奴婢也该回去了。”
“我跟你们徐贵人打过招呼了,说要留你说会儿话,”朱希真说,“她不会见怪的。”
玉墨无奈,只得坐了椅子边沿,“朱贵人有何吩咐?”
“哪有什么吩咐啊,”朱希真笑,“我进宫晚,宫里的很多事,都不清楚。听说你是皇上潜邸的旧人,就想找你说说话。”
玉墨以为,她想知道邓云鸿的生活细节,就说,“兰美人跟华贵人,她们自小跟着皇上长大,朱贵人要是想知道皇上的事,她们最清楚了。”
“听说,”朱希真问,“皇上大婚的时候,你在坤宁宫里照顾皇后?”
玉墨总算是反应过来了,这朱希真,是想问皇后的事。她长的有几分像皇后,可气度举止,玉墨觉得,并不相似。
“是,奴婢那会儿在坤宁宫,”玉墨解释,“只是,奴婢本来是太后宫里的人,服侍了一段日子,就回永寿宫了。”
听她问的仔细,玉墨也有些吃力,左右不过是皇后喜欢吃什么,用什么,也不是什么大事。玉墨回了几句,朱希真如获至宝,又赏了她许多东西,让她回去了。
回了翠云轩,玉墨有些奇怪,跟徐小夏说,“朱贵人喊奴婢说了好一会儿话,问的,全是皇后的事,喜欢吃什么,用什么,穿什么衣服。”
徐小夏心里明白,就笑,“你要是还回答她,以后没完没了的。干脆,就说什么都不知道,反而干净了。”
“为什么啊?”玉墨有些奇怪。
“她处处都在模仿皇后,”徐小夏说,“听了人家说皇后的事,她都要模仿,这宫里半年,也都问遍了。大概,是知道你跟过皇后,所以才找去问话的。”
“什么啊,”玉墨有些郁闷,“那奴婢岂不是说了很多。”
“说了就说了,”徐小夏吩咐,“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怕日后麻烦,不如推说不清楚。”
她们正说着话呢,陈香云倒是来了。陈香云出身虽然低微,可性格脾气都好,并不与人争斗,说话也轻声细语。因为有孕的事,倒是跟徐小夏走的挺近。
徐小夏也知道,自己的孩子留下了,张家一定会琢磨新人,看来,张太后这次的得力干将,就是这个陈香云了。
陈香云一进来,就看见玉墨带回来的赏赐了。
“这是怎么了,”陈香云笑,“这么多的好东西。”
“朱贵人赏给玉墨的,”徐小夏说,“找了玉墨去乐志斋,问了好半天皇后的事,估计,是听说玉墨服侍过皇后。”
“她是想问皇后的事吧,”陈香云笑,“那她最应该去问一个人啊。”
“谁啊?”徐小夏问。
“宁妃宫里的兰香,”陈香云笑,“皇后还在何家的时候,这兰香就服侍皇后了。”
徐小夏笑,跟玉墨说,“下次要是再喊你,你就推兰香头上去。”
玉墨点点头,她知道,朱希真如果去找兰香,估计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
“徐贵人,”陈香云说,“我最近早上老是恶心,吃了您给的梅子,倒是好了许多,就想跟您再要些。”
“玉墨,”徐小夏笑,“你把我的那缸梅子,给陈选侍拿来。”
陈香云笑,“多亏了徐贵人,帮了臣妾好多。”
“哎,”徐小夏问,“太后怎么说呢?”
陈香云的脸色,一下子黯淡了,“应该是给宁妃了。”
“可惜宫里没个主事的人,”徐小夏叹气,“我当年求了皇后,才留了如意。现在的惠妃,她谁也不得罪啊。”
陈香云只是叹气,并不说话。徐小夏也明白,她的心里难过。孩子给出去了,就跟陈香云再无干系。
苏秋水的孩子,虽然给了秋辞抚养,可她是宫里的惠妃,总有机会看看自己的孩子。可陈香云的身份低微,张留仙得了她的孩子,不见得会给她看。
“徐贵人,”陈香云问,“你说,臣妾去求求朱贵人,你看怎么样?”
“朱贵人自身难保,”徐小夏摇摇头,“你要是真想留下孩子,只能从皇上身上着手了,他越早发话,你的孩子就越有希望留下。”
陈香云叹了一口气,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