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坤文安排了这几位前朝公主的亲事,总算是抽出空了,早些回家坐了一会儿。
徐士吉虽然还坐着首辅的位置,可他在内阁的地位,早已经比后商时候,降低了不少。
后商的时候,内阁首辅管着军政要事。所有的奏折陈条,都要首先经过首辅,皇帝所有的诏书圣旨,也都是首辅拟稿。没有首辅的印章,即使是皇帝的圣旨,也是无效的。
徐士吉本不是个爱揽权的,眼见着职责范围内的事,一天比一天少了,他也有些心慌了。听说,邓云鸿打算弄个枢密院,主管军事,内阁主管政事,两府分权而治。
再加上,宫里的千影卫,说起来是邓云鸿的御前侍卫。其实,却是密探组织,监听着京城要员。
徐士吉渐渐有了告老还乡的念头,可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在宫里给邓云鸿做事,一个在北疆给周和做事,徐士吉真想走,也放心不下。只得在首辅的位置上坐着,带着些前朝的鸿学硕儒编书。
自古以来,后来的王朝,要给前面亡国的那个王朝编书编史。功过是非之余,还能消耗掉很多人的时间。这些鸿学硕儒,若是让他们得空了,对着大楚,不知道要点评出一些什么。
编书一编就五年起步,这些鸿学硕儒,本来年纪就大了,五年,十年,一下子就能耗完他们的生命。等书写好了,对皇帝来说,是件垂名青史的事,对这些人来说,也算平安过完一生。
所以,邓云鸿上位之后,让徐士吉带了翰林院的老头,就开始编书编史了。徐士吉虽然忙碌,却不知道忙些什么,朝廷内外的政事,也越发不清楚了。
最近,却听说自己儿子,给后商汤家的三名公主,定了亲事。徐士吉听说了,好容易逮到徐坤文回家,就唠叨开了。
“你哥哥也定亲了,”徐士吉说,“你知道给后商公主定亲,却不知道自己定个亲事。你看看何学瑜,人家跟你同科出身,结婚都快两年了。”
徐坤文笑,“还好他们还没孩子,否则,您又可以加上一大堆说教了。我自己心中有数,遇到喜欢的,自然会定亲。”
徐士吉又嘀咕了一会儿,却也无可奈何,毕竟,徐乾文已经定亲了,至少是个安慰。说不定,徐坤文跟他哥哥一样,日后哪天想开了,也会定亲呢。再说了,他们家的儿子,也不是他能说得过的。
徐坤文在家被徐士吉唠叨的难受,就趁着天色未黑,去了趟何学瑜家里。自从上次见了何青衣,徐坤文的心情,好的不能再好。她回了京城,谁都不见,只见了他。
“坤文,”何学瑜笑,“最近心情不错啊。”
徐坤文笑,也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说何青衣的事。
孟夫人带了孟夕巧,又来送茶了。
“坤文,好久没来了吧,”孟夫人病好之后,对去年的事情,都没了印象。只要不提起何璇玑,她就什么事情都没有。
孟夕巧有些担心地看着孟夫人,她失常了半年多,倒是被姜辉给治好了。
只是,以前孟夫人对孟夕巧还有些亲切,病好之后,对孟夕巧越发差了。有时候说话,看都不看她一眼。
孟夫人病倒之后,何府的一切,都是孟夕巧打理。何学瑾在国子监的生活,也都是孟夕巧派人照顾。
到了今年三月,何学瑾中了进士,孟夫人的病也渐渐好了,孟夕巧却发现,自己的日子,越发开始难过起来了。
孟夫人病好之后,最看不惯孟夕巧的地方,就是她至今没有生育。她是前年端午前后嫁到何府的,可两年多的时间过去了,至今没有一点儿动静。
孟夫人也不是真的糊涂,她没了何璇玑,就很想家里热闹一些。孟夕巧虽然是她侄女,可终究是外人。
两人在内堂都憋的难受,徐坤文来了,她们倒是趁机出来说会儿话了。
“是啊,”徐坤文也知道孟夫人的情况,就笑,“最近挺忙的,学瑜也忙,都没怎么走动了。”
何学瑜知道他是帮自己,就催,“母亲,让我跟坤文好好说会儿话,夕巧还有事做,你们进去吧。”
“她有什么事情要做,”孟夫人冷哼了一声,“结婚两年多了,一个半个孩子都没有生。也不知道,让丈夫赶紧纳妾,延续香火。”
孟夕巧的脸色,一下子惨白了。这事,孟夫人已经催过很多次了。可是,这次却当着徐坤文的面说了,孟夕巧觉得,实在是没脸的很。
“母亲,”何学瑜说,“坤文来做客的,你说这个干吗?”
“还是坤文聪明,”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