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姚木兰有孕了,朱希真才发现,比她迟来的几个人,陈香云有了,姚木兰也有了。就她侍寝的次数最多,却什么都没有。
如果是一个人有孕,朱希真还能骗骗自己,说陈香云是运气。可现在姚木兰也有了,才几次,就有了身孕。这样看来,问题一定在她身上了。
朱希真听说王应元擅长这方面的医术,就找了他去乐志斋。王应元推脱了几次,终于跟她说了实话。
“贵人此事,还在皇上跟太后身上,”王应元说,“太后不发话,微臣就算治了,一正一负,也没个功效。”
就这样,朱希真才知道,自己被太后给暗算了。想起来太后送来的吃食汤药,朱希真如坠冰窖。她从三月受宠,到现在九月底了,半年多的时间,不知道吃了太后多少参汤燕窝。
朱希真哭闹了几次,邓云鸿也松了口,随她了。王应元得了圣旨,就吩咐朱希真,日后小心太后即可,又给她开方调节身体。
到了九月底,连朱希真都有了身孕。王应元神医的名声,就传的越发离奇了。
何学瑜找到王应元的时候,王应元为了这个名声正是烦恼呢。
“王大夫,”何学瑜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我有些事,想找你帮帮忙。”
沈玉英见他带了夫人同来,心里也能猜出点什么,就招呼了孟夕巧去里间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沈玉英出来,在王应元耳朵边说了几句话,王应元就哭笑了一下,问,“何侍郎,你直说好了,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沈玉英带了孟夕巧出来,王应元给她诊了脉,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好好调理就是,何夫人平日操劳过度,休息好了,自然就会有了。”
“真的?”孟夕巧大喜过望,这王应元是神医,他说自己没事,那一定是没事了。
“嗯,”王应元点点头,又吩咐何学瑜伸手让他把下脉,“你们都年轻呢,迟早的事,别着急,也别压力过大。”
说着,又开了几个方子,让他们夫妻带回去慢慢调理。孟夕巧拿了方子,眼睛扑闪扑闪的,这下子,孟夫人无话可说了吧。沈玉英又带了她,两人进里间说话去了。
给何学瑜把好脉,王应元就开始吐苦水了,“我好好的一个大夫,现在背上这样的名声,日后不是要掉脂粉堆里,专做这事了吗?”
其实,他在太医院就职,已经是脂粉堆里了。鉴于他刚帮过自己,何学瑜也不好指出这一点事实。
“这是好事,”何学瑜笑,“日后公主和皇子们出生了,也知道是你王大夫的帮忙。”
“算了算了,”王应元摇头,“宫里现在这么多人,我一人,如何照顾的了这么多。到时候,不照顾还好,照顾不周全,反而受累呢。”
何学瑜听到这里,也知道宫里最近多了许多美人贵人。算起来,也快二十人了吧,还有许多没受宠幸的女官,邓云鸿的后宫,倒是十分热闹。
还好,她回家去了,否则见了这样乌烟瘴气的后宫,如何忍的下去。中宫皇后再尊贵又如何,还不是得跟四五十人分了一个夫君,还得贤良淑德,各种忍让。
王应元一早就想套话,只是庆王跟邓云游没个正经,一句真话也套不出来。而那个徐坤文又滑头的跟只狐狸一样,王应元如何问的出何青衣的事。
这会儿何学瑜上门求助,王应元自然要利用一下了。
“我过几天要回趟洛南,家父的祭日就要到了。”王应元试探地说,“顺路还要去趟我夫人的娘家延绥,何侍郎,你有什么东西要给她带的不?”
“她喜欢新市口的糖炒栗子,”何学瑜也没防备,就说,“到时候,给她带两包吧。”
王应元点点头,低声说,“不知道,该如何给她送去。”
何学瑜这才反应过来,徐坤文吩咐过他,王应元不知道何青衣的下落,别跟他细说。可现在,说不说,王应元似乎一清二楚了。
“你怎么知道的?”何学瑜问。
“猜的,”王应元哼了一声,“我跟她好歹也相识一场,抹了记忆,我还有夫人呢。”
何学瑜笑,心想,这个倒是真的,沈玉英知道的,王应元自然知道了。这个,还真不能怪他说漏了嘴。
“王大夫,”何学瑜笑着说,“她不想人家知道,我们也不好张扬。”
看他笑的轻松,王应元低声问,“最近,可有她的消息。”
何学瑜点点头,“大公主定亲的时候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