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含翠说了心事,心里也有些高兴,何青衣催了几次,她就回去休息了。
含笑关了门,披着衣服,又过来给何青衣掖了被角,说,“就这个叶女官多事,什么都来跟小姐说。”
“随她吧,”何青衣吩咐,“你们也早些休息。”
含笑捧着灯出去了,屋子一下子暗了下来,何青衣躺了自己过去的床上,味道却有些陌生。心里想着,明日让云实她们换了被褥吧,她睡不惯人家的床铺。
等含笑她们睡了,何青衣卸了面具,放在练雪见给的一个瓶子里面。瓶子里的,不知道是油,还是水,看起来有些古怪。练雪见说,这是他专门弄来放面具的,次日拿出来,皮肤细腻,十分逼真。
何青衣也问过,能不能戴着睡觉。练雪见说了,戴久了面具会变形,让她有空还是拆下来。
生日的时候,何青衣收过练雪见的礼物,一早就习惯了拆面具,贴面具。所以这次贴了面具进宫,一个人处理,倒是也还习惯。
她又拿了练雪见给的膏药,慢慢涂了脸上,膏药的颜色有些偏绿,即使有人撞见她没戴面具,也能掩饰一二。何青衣心想,练雪见倒是心细的很。
她涂了脸,靠窗边看了一会儿对面的屋子。那屋子原是何璇珺住的,现在,似乎无人居住,一直黑灯瞎火。
她看了一会儿,就去躺着休息了。因为面具的事,她吩咐云实和含笑,没有她的吩咐,不要进她的屋子。云实和含笑也没起疑,毕竟,她们跟着李花,也不过半年的时间。
天亮的时候,云实在屋外问,“小姐,你起来了吗?”
何青衣一早就洗漱过了,换上李飞霜的面具,正躺了床上,“起来了。”
云实端了水进来,看她洗漱完毕的模样,就问,“小姐,你怎么用冷水了。”
何青衣指指门外烧着的热水壶,说,“我用了那里的水,以后洗漱,你们就别管我了。”
“这怎么可以呢,”云实有些不愿意。
“没关系,你给我打好水放着,”何青衣无奈,只得说,“我喜欢洗漱好了,再到床上躺一会儿,你们那么早起来也没必要。”
含笑听见了,就说:“小姐喜欢怎么样,就让她怎么样吧。不就是洗脸吗,别的还是我们来,对吧。”
何青衣点点头,心想,这含笑倒是不死板。
总算,她假装李飞霜,成功了第一步,没被她的丫鬟给识破了。
“云实,”何青衣又吩咐,“你今天帮我拆了被褥,换套新的吧,银钱的话,你拿些给内官监的人,他们自然会送了新的过来。”
云实点点头,她也不知道,小姐如何跟内官监的人拉上关系了。
何青衣穿了衣物,就起身去大厅了。有前朝遗老郑姑姑当尚服,这尚服局跟以前,几乎没什么区别。仍旧是女官们扎堆听吩咐,宫女们跟着姑姑做事。
“李花,”郑姑姑见了何青衣,突然又想起她的新名字了,“李飞霜,你过来一下。”
何青衣见郑姑姑叫她,一下子就愣住了,还好,马上回过神了,她现在是李飞霜了。
“李飞霜,”郑姑姑说,“太后宫里,让你送了贤王的礼服过去。”
何青衣有些奇怪,李飞霜是苏家的人,张太后怎么喊她过去了。
“是指明要我过去吗?”何青衣问。
郑姑姑看了一眼何青衣,心里清楚,张太后应该要找苏家女官的麻烦了。
“你跟胡司衣同去,别多说话。”郑姑姑指了指一个四十来岁的嬷嬷,何青衣知道,这人应该就是胡司衣了。
“郑尚服,我也去吧。”叶含翠突然出声了,听见贤王的名字,她自然坐不住了。
“也好,”郑姑姑想了想,“李飞霜,让叶含翠说话,你少说几句。”她担心,张太后要找麻烦,李飞霜是苏家的人,如果出事,她这个尚服的脸上也不好看。
胡司衣带了叶含翠跟何青衣,三人捧了贤王的礼服,就往永寿宫去了。
进了永寿宫,胡司衣带了她们,给张太后请了安,又说了一会儿贤王齐王礼服的事情。
何青衣听了,知道邓云游也要回京了,不知道,庆王他们怎么样了。有邓云游一天,庆王府应该就能安全一天吧。庆王也不是什么有野心的,只要不卷入什么奇怪的事,应该能够富贵终老吧。
“胡司衣,”张太后说,“贤王等会儿就要过来了,你让李飞霜留下来帮忙吧。”
胡司衣点点头,“贤王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