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邓云鸿就派陈宝来问了。何青衣退了烧,谢过陈宝,就打算出去做事了。
陈宝赶紧给拦下了,“皇上说了,让李姐姐休息几天。”
何青衣也不多说,看了一眼陈宝,见他没有别的意思,就点头谢过了。
陈宝回去跟邓云鸿说了,邓云鸿又不好意思亲自来看她,听说烧退了,就吩咐陈宝让御膳房做点好吃的给她送去。
陈宝暗自叹气,她就熬了一夜,却病了一天一夜,接着又要休息几日。还好,乾清宫的事,不靠她做,否则,还真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何青衣在屋里看了会志怪传奇的书,就是看不出什么名堂。怀风的名字,就出现了那么一两次。
她想的头大,就玩起了自己手上的戒指。庆王的血沾了戒指,颜色就变了。何青衣拿了针,扎了下自己的指头,出了点血,试了试戒指。果然,颜色又变成暗红的血色了。
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再仔细一看,戒指里面那抹像云雾一样的黄色,却开始动了起来,像是活着的什么东西。对,像条龙,像条小龙。
何青衣盯着戒指,直看的眼花缭乱,虽然好玩,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玩了会儿,她又想起乱雪庄的人事了,外公,雪见,青龙,西河长老,师傅,等等,不一而足。
大家应该都会去看外公的吧,他们应该能过个好年吧。只有她,孤零零一个人,住了这间屋子,什么都做不了。
到了下午,乾清宫里就有些热闹起来了。想来,是准备除夕夜的宴会吧。宫人们走来走去,说话声,杯盏碰撞的清脆声,很是悦耳。大雨白茫茫大雨白茫茫
何青衣自然记得去年乾清宫的那次宴会,只是,她已经再也不愿意回想有关邓云鸿的一切了。遇人不淑,她也认了,至少,她已经走出来了。
天色一黑,乾清宫的宴会就开始了,外面都是女子的声音,说着许多恭维的话,道贺的话。何青衣在屋子里坐着,越发觉得这个年,过的冷清了。
太后来了乾清宫,一眼就发现何青衣不在了,就问邓云鸿,“李飞霜呢?”
听见她的名字,谢秋冬就说了,“听说生病了,躺着休息了。”
张太后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问她话,谢秋冬回什么。邓云鸿也有些奇怪,谢秋冬对他宫里的事,倒是清楚的很啊。
“昨儿发了一天烧,”邓云鸿说,“朕让她歇歇。”
张太后看了看筵席上的众人,就吩咐,“李嬷嬷,你给她也送份酒食,大过年的,总不能让她一人那么冷清。”
李嬷嬷起身去了,张太后看了一圈众人,人数比去年,足足多了一倍,可有孕的,却只有陈香云跟姚木兰。
张太后冷哼了一声,瞪了一眼朱希真。吕婵娟的药,一早就毁了朱希真的生育,现在她还霸着邓云鸿,害的众人都没身孕。
苏秋水看了一眼张太后的视线流动,心里也知道她在想什么。朱希真现在不是最得宠的了,听说这个谢秋冬也很得邓云鸿的心,这个月,已经侍寝很多次了。听说上次侍寝,还倒了半盆水在李飞霜身上,她发烧生病,大概就跟谢秋冬有关吧。
谢秋冬侍寝前求过苏秋水,可她得宠的事,跟苏家并无半点关系。虽然谢秋冬来景仁宫谢过恩,苏秋水也很客气地接待过她,可两人之间并无恩情。
张太后又觉得谢秋冬跟苏家有关,眼里更容不下她。刚才一说话,就给她脸色瞧了。张留仙因为谢秋冬侍寝的事,也没好气。听张太后问了几句,张留仙倒是冷笑了几声。问,“听说谢美人很得皇上欢心,沐浴的时候,还让李飞霜陪去了。这李飞霜也倒霉,人家都没事,她却被人倒了半身水。一来二去,能不发烧病倒吗。”
谢秋冬咬紧牙关,忍着不跟张留仙斗嘴。她在家里,也是说一不二的大小姐,何曾被人这样说过。要不是张太后在这里,她一早就要跟张留仙说个清楚了。什么叫发烧是她害的,什么教倒半身水。
邓云鸿看见一桌子女人,又开始斗来斗去了,突然没了兴致。他娶这么多妃嫔,子嗣自然是一方面,可她们父兄也是很大一方面。要子嗣不难,可这些人咬来咬去,他也心烦啊。
见他皱眉头了,张太后把杯子往桌上一放,“大过年的,家和万事兴。”
李嬷嬷捧了酒菜,带人进了何青衣的屋子。
“李姐姐,”李嬷嬷说,“太后让老身给你送些酒菜,大过年的,不能冷清了你。”
何青衣笑,现在,竟然是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