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太医们没发现,邓云鸿不在乎,朱希真的病,就一日千里,迅速恶化了。
初五去了西五所,更是没人照顾她了。只有琉璃和琥珀跟着朱希真,照顾起居。
邓云鸿常去景仁宫,何青衣跟着,也去了几次。有时候是给邓云鸿拿些东西,有时候是传句话。
苏秋水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一方面是邓云鸿来她宫里了,一方面是除掉朱希真了。有时就留何青衣喝杯茶,说几句闲话。
何青衣听了几次,总觉得苏秋水的心情,意外的好。提及朱希真的时候,那个洋洋得意的劲头,藏都藏不住。
她找了个机会,去西五所看了一下朱希真,却发现煤块的问题了。
朱希真算是彻底失宠了,煤块怎么如此细腻。要知道,宫里人人势利眼,没道理她失宠了,还给上好的煤块。
何青衣一问,琉璃就说,是惠妃特意给的。朱希真用惯了好煤块,惠妃不忍心她吃苦,才给了这个。
苏秋水有一百个理由恨朱希真,却没有一个理由照顾朱希真。再加上苏秋水洋洋得意的神情,何青衣就知道了,这煤块多半有问题。就吩咐琉璃,日后拿水浇了煤块,只说用不了,去换了粗煤使用。
听她这么一说,琉璃和琥珀也明白了,应该是惠妃动的手脚。可现在,什么都迟了,只能治好朱希真再说了。
何青衣捡了块细煤回去,也不清楚,这煤块里面,究竟放了什么东西。看它细腻,应该是加工过了。可她又怕惊动了苏秋水,并不敢到处打听。
得了个机会,何青衣把煤块给了王应元,让他查查,里面究竟放了什么。
过了两天,王应元就派了琉璃来找何青衣了,让她去趟西五所。
“王大夫,怎么了?”何青衣问。
“里面有丹砂,”王应元说,“丹砂出水银,水银一蒸,就是剧毒。人闻多了,就会有幻觉,幻听。”
“这么说,”何青衣问,“朱贵人是中毒了?能解吗?”
“能解,”王应元点点头,“就是需要些时日,朱贵人树敌极多,只怕琉璃和琥珀她们忙不过来。”
两人商量了治法,也商量了去除面具的事。他们都觉得,到了二月中旬,去了水银的毒害,又趁机舍弃面具,朱希真应该能重新做人了。
琥珀和琉璃也知道,朱希真命悬一线,更是不敢疏忽。按时煎药,又拦住许多上门寻事的人。
邓云鸿忙于北疆战事,连苏秋水那里也不怎么去了。算起来,上元节逼近,信义公主出嫁的日子也在逼近。
邓云鸿暂时放下苏家和张家的轮流兵制,全身心扑倒北疆战事上面。
两军已经对阵,大战一触即发,邓云鸿日夜召了臣子,商量战事。实在是,忙的没有一丝空暇。
何青衣见了,也无法提起朱希真的事。更何况,她跟朱希真泛泛之交,如何跟人解释,她和王应元,为什么这么关照朱希真?
到了十二日,北疆传来一个好消息,贤王的北疆军,打败了契丹东路进攻的主力。东路是这次进攻的重中之重,周和挫败了这一路人马,不仅开局开的漂亮,也稳稳占了上风。
消息传到京城,满朝欢呼。邓云鸿松了一口气,这是他登基之后,打的最严肃的一场战争,怎么都不能输。
看他心情好些了,何青衣倒是提起朱希真的病情了,说她有些好转,常派了丫鬟来请邓云鸿。
邓云鸿心情大好,听了此事,又想起跟朱希真往日的卿卿我我来了。找了个空,就带了陈宝无面,往西五所去了。
何青衣忙着准备信义公主出嫁的事,一得空,不在六尚宫,就在太后宫里。因此,也就没有跟着邓云鸿去西五所。
邓云鸿带人进了西五所,就去了朱希真的院子。
西五所有不少房屋,春令被贬成美人,就住在这里。
朱希真来的时候,春令也有些诧异。可听说是太后的意思,春令就知道,这朱希真把太后给得罪了。
琉璃在院子门口烧水,一眼就看见邓云鸿了,“皇上!”
她一喊,琥珀就出来看了,“皇上!”
两人知道,邓云鸿要是来了,朱希真就是又有希望了。一高兴,她们就急忙引着他进去了。
朱希真搬过来七八天了,一直迷迷糊糊。王应元跟何青衣发现了煤块的秘密,虽然着手给她治病了,朱希真的状态,还没来得及改善。
邓云鸿进了屋子,看见里面陈设简陋,心里也有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