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月叹了一口气,“孟夫人已经说的天下人皆知了,大公子要是再不纳妾,他夫人怕是没有活路了。”
以前,左月是那么的喜欢何学瑜,可他是公子,她是丫鬟,顶多做个妾室,哪里敢想做什么夫人。
孟夕巧嫁了何学瑜的时候,左月不知道哭过多少次。现在,她夫妻恩爱,万事如意,可孟夕巧过的日子,却那么难熬。
左月心里,对孟夕巧也有些同情,所以才不顺着孟夫人的话说。更没有劝孟夕巧,让何学瑜纳妾。
在孟夫人眼里,左月只是个丫头,是老太爷收进家里的祸根。她是名门之后,可杨家的人,已经全被灭族了。她是皇亲国戚,跟令王是姑表兄妹。可后商,也亡国了。
只是,何青衣做了皇后,她就是皇后的心腹。而她跟苏家结亲,又成了苏家独子的夫人。孟夫人对这样的左月,自然是巴结的。
所以左月生产,孟夫人也特意赶来,算起来,她们也是亲戚。毕竟,左月的母亲,也是何家的女儿。
何青衣点点头,听着左月的话。孟夫人的事,她虽然不关心,却也有些好奇。没想到,她恢复了神智,竟然开始逼迫自己的侄女了。
左月突然说了一句,“小姐,现在我才懂,你以前劝我的话。”
何青衣想起她们三人在尚服局讨论过的事,也会心一笑。那会儿,何学瑜就快成亲了,何青衣劝她,别给人作妾。
“以后别喊小姐了,”何青衣笑着摸摸苏青的小脸,说,“叫我青姐姐如何?”
左月笑,“我比你还大一岁呢。”
练雪见听了半日,就插嘴,“叫青儿吧,我们都这样叫。”
“嗯,”左月看了一眼何青衣,又看了一眼苏青,“青儿。”
何青衣也回过神了,看了一眼苏青,心想,怎么跟着小子用一个称呼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何青衣就有些着急走了,邓云鸿这会儿也该回宫了,要是看不见她,只怕会出事。
“雪见,小姐,你有空常来啊,”左月说,“等苏青大些了,我带着去延绥找你们。”
何青衣笑,心里也知道,这名字,多半跟她有关。只是,她出宫是偶尔起意,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想了想,何青衣就拆了手上的翡翠珠子,给了左月。这法珠对别人来说,并没什么法力。可对何青衣来说,这是她最宝贵的东西。
练雪见突然想起什么了,吩咐左月,“你过几天,还是回冀鲁去坐月子吧。”
何青衣有些疑惑,问,“怎么了?”
“我这次回家,”练雪见说,“听长老说了些鞑靼的事,他们跟契丹,似乎仍旧有些瓜葛。”
“他们想联合进攻大楚?”何青衣问。
“现在还不清楚,”练雪见说,“估计是坐山观虎斗,谁赢他们就听谁的。”
“那信义公主明天就要出嫁了,怎么办?”何青衣有些担心了,她送了琉璃琥珀出去,这样不是送死嘛。
练雪见又说,“你跟苏洛也说一下,就说是我告诉你的吧。让他加紧防卫,你就跟苏夫人赶紧回冀鲁。”
“嗯,”左月点点,如果宣府被围,她怎么舍得丢下苏洛一个人呢。
练雪见搂着何青衣,回了京城,快到阜成门了,练雪见只得停下了。
“你快些回去,”练雪见一边催她,一边又抓了她不放。
何青衣拿下戒指,摸了摸他面具上的八字眉,笑,“雪见,我很快就会出来的,你放心。”
“嗯,”练雪见凑过来,亲了一下,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
何青衣回头看了一眼,飞速跑了。没一会儿,就飞身进了皇宫,一口气跑到了乾清宫里。
云实和含笑,正守了屋子门口,跟无面说着些什么。
“李飞霜呢?”无面问。
“睡下了,”云实说。
“让她出来,”无面说,“皇上喊她呢。”
“小姐不舒服,”含笑说,“已经睡下了。”
“怎么了,”何青衣在里面打开了门,把云实和含笑都吓了一大跳。她们以为,何青衣在哪里耽搁了,只得给她打个掩护了。
“李飞霜,”无面说,“皇上找你呢。”
何青衣叹了一口气,就跟着无面去了。晚上她去宣府玩的很尽兴,邓云鸿在宫里,估计玩的很郁闷。就张留仙那牛皮糖的劲头,只怕他也才摆脱吧。
进了书房,邓云鸿就留了一盏灯,静静地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