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义公主一出嫁,张允就给京城写了封书信。
只说自己旧疾发作,突然在大同病倒了。固原的事情紧急,就让儿子张超去处理了。顺便,又把信义公主出嫁的事,细细说了一遍,提及如何顺利,让宫里放心就是。
张太后哪里知道他是装病啊,赶紧吩咐太医开了药方,配药送去大同了。
邓云鸿却一清二楚,张允这是拖延战了,想用病拖着张超,不让他进京成亲,更不让他进京做人质。
只是,邓云鸿有的是法子让他们父子进京,一时间,就让张允高兴一会儿好了。中宗一朝,三边总督孙连玉也每年称病,借故不进京城。现在连张允这个直肠子的,都开始学孙连玉了,邓云鸿只是冷笑。
苏秋水的事,邓云鸿一早就让秋辞去打听了,秋辞私底下找了几次温酒,知道她有些不高兴。具体什么事,温酒又不说,只说女儿家命苦,婚嫁不由人。
那秋辞就开她玩笑了,问,“莫非,我们的温酒,也想做个妃嫔?”
温酒红了脸,并不回答。秋辞心中有数,就去回复邓云鸿了。邓云鸿知道了,就打算有空了去景仁宫看看。
北疆大捷也有五六天了,周和跟契丹的人,也开始谈判了。后宫新封了几个妃嫔,也没引起太大的波动。李飞霜虽然成了嫔,可邓云鸿就去了一次钟粹宫,也不算多上心。
苏家和张家都有些明白了,皇上看上李飞霜,应该就是为了她娘家在冀鲁一带的声望。所以才给了个嫔位,和苏秋水抗争。
只是李飞霜的父亲李时勉,是个世家子弟,并没多少能力,所以苏木也没怎么放心上。邓云鸿提拔了李时勉做山东巡抚,苏木还拜访了一次李时勉,彼此吃酒说话,并无什么敌意。
太后那边的人也放心了,后宫没有专宠的人,对大家都好。李飞霜上位,多半就是家里的关系。
邓云鸿为了拉拢北疆诸将,这几天连着召了几次顾佳期。何青衣看在眼里,觉得邓云鸿的日子,越发难过了。跟以前中宗的生活,也越发像了。召哪个妃嫔侍寝,都得考虑她娘家的势力,她娘家的财力。
只是,他不来钟粹宫,何青衣心里很是满意。她又找了许多志怪的书,不知道在哪里看见怀风和玄鸟的故事。
何青衣明白,玄鸟很可能就是后商的标识玄鸟。只是,得天下的是无苦的神龙,跟玄鸟又有什么关系?玄鸟食火,其他的信息,何青衣一概找不到。
她正在屋里趴着看书呢,邓云鸿倒是来了。
他也几天没来钟粹宫了,何青衣见了,就抬头看了一眼,问,“皇上怎么得空了?”
“你这是吃醋吗?”邓云鸿笑。
何青衣翻了他一个白眼,“皇上不来才好呢。”
邓云鸿坐了她身边,翻了翻书,又把手放了她背上,“怎么喜欢看这种书,前儿看史书还好说,这会儿尽看志怪,也不怕做噩梦。”
“信义公主出嫁了吧,”何青衣翻身坐起,问起了信义公主的事。
“嗯,”邓云鸿点点头,“顺利出嫁了,这次的事情很顺利。”
“皇上最近忙着召见顾佳期,”何青衣笑,“是北疆出事了吗?”
“哪有,”邓云鸿笑,“你又不让朕过来,朕找谁你倒那么上心了。”
“宫里北疆的妃嫔不多吧,”何青衣说,“皇上也可以趁机褒奖众将,召了他们女儿进宫,说是陪陪太后,日后就做了妃嫔,不是两便。”
邓云鸿盯了她的眼睛,仔细看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你是真的不吃醋。”
何青衣笑,避开了他的眼睛,“一个顾佳期,只怕还不够,皇上还是早些跟太后商量一下吧。”
她自然知道,邓云鸿想让北疆的人听话。周和已经那么听话了,邓云鸿的目标,自然是北疆各个卫所的守备将军了。
邓云鸿觉得,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她这般事不关己的模样,他看了心里不是很舒服。
“飞霜,你出宫了去干吗呢?”邓云鸿问。
“去学法术啊,”何青衣笑,半真半假说了一句。
“你是说,去汤家那边?”邓云鸿问。
“嗯,”何青衣笑,“听说他们法术和医术都很高明呢。现在汤家又回了练氏,说不定更厉害了。”
“不是因为汤重楼?”邓云鸿问。
“不是啊,”何青衣笑。
邓云鸿也知道,这是真话,她对汤重楼真没多少心思。倒是对周和,可能还有几分心意。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