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闹,刘辩对牵招的处罚也有了主意。
他目光落在牵招身上,说道:“子经,既然如此,那你便不适宜再担任司隶校尉一职了。
朕免去你的司隶校尉之职,降为别部司马,前往冀州军前听令。”
“圣上长乐未央。”
牵招再次叩拜,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声音坚定地说道:“臣谢圣恩,必以死报效国家。”
说到这里,刘辩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前些时日,三辅不是送来了大量俘虏吗?
他们要在数日后处斩弃市,我听闻其中多有壮士,如此岂不可惜。
这些人不过是受了豪强大户的蛊惑才从军,他们本身又有多少罪责呢?
若他们当中有人愿意从军,便收入军中,组成一个乞活军。
只要加入军中,就赦免其家族的连坐之罪。
若能杀十个人头,便赦免本人死罪,转为正式士兵。即便战死,后面也会给家中发放抚恤金。”
“这个……” 牵招微微怔住,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为了给他找好的兵马来源,天子连那些叛军都要赦免......
于是牵招说道:“圣上所言极是,臣愿为乞活军司马。”
他原本的麾下,其实大多已经打散到司隶校尉府和各个军中,本身已没有多少部曲。
此次前往冀州担任别部司马(类似于独立大队),自然要重新招募士卒,天子所说的乞活军,不正是招募士卒的最佳来源吗?
反正这些死囚本就是必死之人,为何不拼一拼呢?
牵招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他仿佛看到了那些死囚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场景,或许,这将是他们赎罪的机会,也是自己重新崛起的契机。
......
阴暗潮湿的监狱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典韦和太史慈以及众多青州、兖州和三辅的俘虏们被关在一起。
十几个人挤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异味,地面脏乱不堪,到处是干涸的污渍和不知名的污垢。
角落里时不时有老鼠窜过,那小小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一闪而逝,让人心中一阵恶寒。
他们每日吃的食物也是极差,那难以下咽的粗粝干粮,硬得如同石头一般,咬上一口,满嘴都是苦涩的味道。
好多还都是发霉的。
偶尔能有一点水,却也是浑浊不清,带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经过一路的槛车颠簸,众人本就疲惫虚弱不堪,再加上这恶劣的环境和糟糕的饮食,不少人都病得奄奄一息,躺在角落里,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断掉。
而狱卒们更是凶神恶煞,他们手中挥舞着皮鞭,稍有不顺就对俘虏们大声呵斥,甚至挥鞭抽打。
那皮鞭在空中划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落在人身上,立刻留下一道血痕。
典韦靠在墙边。
曾经雄伟的身躯,此刻也没有了力气,身上很多伤口结痂,也有些伤口处已经发炎,一个个的脓疱,让人禁不住远离一些。
甚至还有些蚊虫围绕着他飞来飞去。
典韦眼神空洞地望着上方,对这些都置若罔闻。
他的神思已经开始涣散,依稀间,似是老母亲站在旁边唠叨他少打架,少打架,少打架......
“阿娘!”
典韦猛地清醒过来,不禁悲从中来。
家中的老母,若是知道自己已死,想到此处,典韦心中满是绝望与思念。
母亲那慈祥的面容在他脑海中浮现,她那絮叨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自己本想在这乱世中闯出一番名堂,好让母亲过上安稳的日子,可如今却沦为阶下囚,即将面临死亡。
他暗暗叹息,只恨自己命运多舛,不能在母亲身边尽孝。
“娘,孩儿不孝,不能再侍奉您左右了。”
典韦在心中默默念叨着,眼眶微微泛红。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他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在另一个囚室中,太史慈则盘腿而坐,眉头紧锁。
他原本俊朗的面容在这昏暗的环境中也显得有些憔悴。
太史慈也挂念着家中的老母亲,担心她无人照顾。
自己本有着一腔抱负,想要在这乱世中为百姓谋福祉,为国家尽忠。
可如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