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动,连忙道:“吾等外臣,等能得天子召见,已是殊荣,岂敢说劳烦。”
话语中充满了恭敬和谦卑,显然,现在对天子的敬畏之情,让他有些忐忑。
总有种小辫子被抓住的错觉。
刘和笑着说道:“刘公为大州方伯,单骑入荆州,翻手之间平定数郡,乃是封侯的大功,此次觐见国家,何故如此妄自菲薄。”
刘表见刘和气色,揣测天子定然也是如此,也放宽心起来。
于是道:“刘侍中常随禁中,侍奉国家,他日外放,便是大郡府君,他日公卿,也是世代荣耀。”
刘和叹了口气,忿忿说道:“只可叹家翁心善,念及与袁氏的旧情,又顾及鲜卑乌桓,不然的话,大军南下,冀州早已平定,这四海也就安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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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贾诩和黄琬相互看了一眼,都没有接话。
他们深知这个话题的敏感性,不好轻易发表意见。
刘表同样没有接话,他也明白此时保持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刘和的父亲是刘虞,太傅崔烈到了幽州就失踪了,刘虞不但没有什么大动作,还和袁绍、韩馥及关东群雄眉来眼去。
但刘虞本身因为平定张纯张举的叛乱,掌控数万幽州之兵,麾下有公孙瓒这等猛将,还有数十万的乌桓人亲近,所以众人对于刘虞的态度和做法,一般都是有些讳言。
也只有刘虞的儿子刘和,天天没事就要大骂刘虞几句。
刘和似乎也察觉到自己说的有些不合时宜,毕竟刘表和黄琬都是外放的重臣。
尤其刘表,和他阿翁刘虞一样,都是州牧。
不过,骂刘虞,那是他的保命符啊,而且借此也震慑一下刘表但此刻黄琬也在,明显有点过了,于是仗着年轻,转移话题道:“唉,侍中,侍中,既能随行见问,又要分掌乘舆服物,下至亵器虎子之属。
蔡公、单公乃是大儒名士,这执虎子,只能我这年轻人来做喽。”
虎子是夜壶的意思…… 执虎子当然只是讽刺的说法,皇帝不可能让两千石的侍中真的去倒夜壶。
毕竟天子身边还有小黄门和采女等,哪里轮得到他们。
但是,若是哪个侍中拍马屁,硬要自己去倒,这个可能也是有的……
就像前汉的邓通,当了上大夫之后,还帮汉文帝吮吸痈中脓血,甚至有野史说不但吮痈,而且还舐痔
刘和这样一说,气氛顿时缓和,众人这才笑了起来,黄琬道:“蔡公幸不在此处,不然定要写篇文章,那你这执虎子,可就名传四海了。”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幽默和调侃,让气氛愈发缓和。
刘和连连拱手,一时见壶中煮的茶水,便说道:“这茶不是煮的,永乐仆那边做的新茶。
须是清明前取得小芽,号称莲心,最是娇嫩,可当不得大火。
便是热水,也须稍冷一二才能冲泡。”
他说着,把几碗茶水倒了出去,又从纸包中取出一些莲心绿茶,放入碗中。
忙完这些,再取另外一壶热水,停了几息,这才冲到碗中。
只见绿色芽尖舒展开来,飘在清汤之上,甚是好看。
“除了这绿茶,还有一种叫做红茶的,那个还有很多讲究。” 刘和一边说着一边忙碌,动作娴熟。
看的黄琬和刘表相视而笑,这还真是侍中啊…… 随侍禁中,说不定刘和真的倒过虎子。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刘辩哪敢呢
新的喝茶风气,自然也是刘辩带起来的,作为后世人,他深知榜样的力量。
当年,原本的汉灵帝都能带起来的胡服风,到了他这里刻意为之,岂不更上几层楼。
不过有些后世编排的,冠之以服妖。
若是刘辩在皇帝在这个岗位上没有干好,说不定能整出来一个茶妖。
盐铁的生意让出去了,酒和茶的生意,刘辩自然要抓在太后手中。
这边再喝,茶水就好喝多了,而且入口虽然清淡,但过会倒是有回甘。
几人轻抿着茶,那淡淡的茶香在口中散开,仿佛将他们带入了一个宁静的世界。
喝茶之余,于是一边又闲聊了些当下的形势。
这样一说,贾诩又老神在在的喝起茶来,毕竟他是尚书令,有些话不好说。
他微微眯着眼睛,神态悠然,心中却在默默思索着局势的变化,但也在微不可察的观察着黄琬和刘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