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令气愤地说道:“赵公您不知道,我看到他们忙得不可开交,就想着带些人去帮忙生个炭火什么的,可侍中田丰不让。
我这也是为了燕礼能顺利进行啊,可他们都不领情。”
赵岐微微一笑,沉稳地说道:“燕礼这事情本来就是侍中和少府的职责所在,而且也是天子所专,是给田丰铺路的。
咱们来也只是帮忙而已,有帮得上的地方就帮,帮不上也莫要强求。”
太宰令无奈地点点头,说道:“唯。”接着,他又忿忿不平地说:“赵公可知道,那姓田的一家也不是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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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岐闻言皱眉。
太宰令接着说道:“我帮忙的时候,正遇到城门校尉田芬和侍中田丰说话,田芬一个劲儿地夸赞杜夔,还说什么要向天子推荐杜夔去当太常。
他这分明是小人行径啊!
哼,还不就是因为杜夔的女儿在宫中为美人,他觉得杜夔有可能成为外戚,所以才这般巴结。”
赵岐脸色一沉,说道:“竟有此事?”
太宰令继续说道:“是啊,赵公。
他田芬如此趋炎附势,实在可恶。
不还是因为想着攀附外戚,谋取私利。”说到这里,太宰令越说越气,大骂田芬小人,又道:“田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赵岐听了这番话,也来火了,大骂不止:“有些士大夫世家,看似清高,实则污浊得很。
之前马融就是,明明有着那么清高的学问,却偏偏不自爱,去做外戚。
现在他们族里又来了个马日磾,更加的不要脸的东西。
皇甫规的小妻马氏,那名节刚烈,是可以入烈女传的女子,竟被他们勾搭皇甫嵩,强行送入宫中。
如今,国家和司徒闹了别扭,他不去两边劝说,反而一门心思地想加大两者的矛盾,让国家免掉司徒,他好上位。
真的是马日磾之心,路人皆知。
这种情况,声名已经彻底烂掉了。
就算是当了司徒,那也是如崔烈买官一般,令人不耻。”
太宰令听的大汗淋漓,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可能是被田芬算计了,后背一阵发冷,于是神色讪讪,低声说道:“赵公说得是,咱们太常还是做好份内事情就行。”
赵岐此时骂得正高兴,心中的火气难以平息,突然说道:“不行,我要去找天子,好好说一说这些人的丑恶行径。”
说着,就要拉着太宰令一起去。
太宰令大惊失色,连忙摆手道:“赵公,不可啊。这要是去了,万一触怒了国家,那可如何是好?”
赵岐怒目圆睁,说道:“怕什么?我就是要让天子知道这些人的真面目。”
太宰令苦苦哀求道:“赵公,你就饶了我吧。我可不想卷入这等麻烦之中。”
“不想?”
赵岐看着太宰令那胆小怕事的样子,哼了一声,说道:“如果不想的话,你到我这里絮叨什么,那点心思,真当老夫不知道么?”
闻言,太宰令大惊失色,忽地两眼一翻,直接晕倒过去。
赵岐鄙夷的看了那太宰令一眼,直接离去。
待赵岐的脚步声远去,太宰令睁开一只眼,心中则是充满了懊恼。
从今天开始,自己的仕途那是彻底结束了。
赵岐走了出去,却并未径直前往皇宫请求拜见天子,而是兜兜转转地朝着司徒卢植的府邸而去。
一路上,赵岐心绪纷繁复杂,脚步也略显沉重。
来到卢植府邸,房中炉火升腾,暖意弥漫。
此时,因时节日渐温暖,卢植身着宽大舒适的燕居常服,静静坐在那里。
他的鬓发在烛光的映照下,较往日显得更为苍白。
卢植神色平静地望向赵岐,缓缓说道:“邠卿今日前来,已是有心,其他的不必多说。
国家是个好孩子,亦是个好君上,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赵岐满心疑惑,说道:“子干啊,我乃是历经诸多磨难之人,什么样的事情未曾遇到过?
当年为了逃命,我脱光衣服躲在草丛中,整整十二日没有进食!
然而到了今日,我实在想不通,你与国家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
卢植长叹一声,道:“其实什么都未发生。
国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