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震动。
王子定入陈,自号为楚王,兼陈公,亲晋以自守,楚国的局面完全打开。楚国在中原的大梁、榆关等城,彻底沦为魏国的土地,楚国除了鲁阳方向外,再无向中原进军的路。
泗上淮北,墨家已经占据,楚国无力染指。陈人复国拥立王子定,楚国中线北上的路也被堵死。
大梁一战,墨家“无意”中帮了很大的忙。那一册关于大梁城的防御,让吴起可以来一场围城打援,在击溃了叶公、吓走了楚王后,轻松地破城俘获了少梁君。
火药破城,让坚固的大梁城变得脆弱,魏人欢呼。
本来,他可以取得更大的胜利,借助那一次楚人惊慌失措的机会,攻破舞阳,陷落方城,打开楚国的门户。
可偏偏……信任自己的文侯薨了,太子击即位。有远见、有威望的老臣李悝,也在随后去世。
单从威望和实力来看,那一刻的魏国,已经无人能制得住握有重兵、功名卓着、可以出将入相的吴起。
没有一个人。
那一战若是继续用兵,武阳、方城一破,楚国长城防线崩溃,南阳平原俱在手中,楚国只能退守鄢郢。到时候还有王子定这个宣称,楚国又能如何?
可是,太子击不敢放任自己领着魏国的精兵,更不敢放任自己拿下楚国,入王子定。毕竟,他不是魏成子,不是文侯的弟弟、太子击的叔叔。
更可怕的,是在于他可以出将入相,可以治民、可以治军、可以决胜、可以改军制、可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可以施政一方百姓信服,甚至可以主持筑城、主持改革……
这样的人,适合做相,但能够压住这样的相的君,非文侯莫属。
吴起自认已经为魏国付出了太多。
当年墨家守商丘的时候,吴起就在和太子击争,他觉得应该放任墨家守商丘,他相信墨家的守城能力,拖到楚国元气大赡时候再出兵,让同样元气大赡宋国依靠魏国,成为魏国的附庸。
当时,他不建议把楚国压迫的太狠,魏国需要一个楚国,来让韩国和魏国站在一起。
当年商丘一战,墨家俘获了楚王,要搞弭兵会的时候,吴起又立刻上书。
他希望中原弭兵,依靠墨家展现出的守城能力,在中原当搅屎棍,孤立秦国,把秦国当做西戎,不准秦国参与中原事务,逐渐压缩秦国的生存空间,以二十年的时间让秦国衰落,这样魏国就没有了后顾之忧,中原广阔,魏国可以随意纵横。
当这一切都没有成功,王子定奔魏的时候,吴起觉得若是自己为帅,总不至于攻不下牛阑邑,以至于为楚国赢得了宝贵的喘息时间。
郑国驷子阳被杀后,吴起坚决反对魏国放任韩国蚕食郑国,以换取韩国支持的想法:若韩国不得郑,那就不过是宋、郑一样的国家,得了郑就可能与魏国相抗衡,从长远来看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当韩国的严仲子和侠累相争的时候,是他找人向严仲子推荐了聂政,因为他年轻的时候认识聂政,知道聂政的本事。韩侯新薨,侠累为新韩侯韩取的叔叔,若侠累被杀,韩国必定要乱上一阵,这就可以为魏国争取更多的时间,掌握主动权。
当墨家的新式武器、马镫、铜炮等开始出现的时候,是他先敏锐地发现了军制变革的曙光,确信车兵即将迎来夕阳,确信武卒制的改革会让魏国强大。
甚至于当文侯任命魏成子为相的时候,吴起也认可,毫无怨言:毕竟魏成子是太子击的叔叔,文侯其时已老,需要一个平稳的国度,来维系自己这些非公族的士和公族之间的冲突。
他不是政治白痴,他明白其中的关节,而不是只会打仗治国的“怪人”,能做到他这个地位,岂能不懂政治?
当他帅军在大梁城大胜楚饶时候,他觉得魏国的黄金时代即将来临。当文侯薨的消息传来,他确信文侯还信任他,因为文侯即便临死之前,依旧没有让他回军。以至于当太子击让他收兵返回的时候,他甚至想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之类的想法,力求一战解决掉楚国的问题,让楚国衰落二十年。
从楚国前线回来,他立刻上书太子击,或者魏侯,希望维持楚国的衰落,遏制韩国,盯紧了韩国不要让韩国对郑国下手,不要贪图郑国的那些土地把郑国逼到楚国那边,更不要想着和韩国瓜分郑国……这样对魏国毫无好处,只会让韩国借机而起。
他的战略,依旧是压制韩国、削弱楚国、结好齐国、攻略秦国、防备赵国、扶持郑国。楚国已经虚弱了,二十年再无染指中原之力,王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