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起感慨着下可能将要发生的变化,却不知道就在他脚下的土地上,已经与原本的历史有些不同。
原本过了原本将来几十年内一举让魏衰落的马陵后,从廪丘一直到济水,都是魏国的城池。
原本几年前齐伐鲁的最之战里,鲁国也战败求和割让了大量的西部土地,让齐国的势力延伸到陶丘。
然而几年前的齐伐鲁的最之战,墨家率先出兵干涉,最终在最之战大败齐军,促成了鲁国加入了非攻同盟,保卫了鲁国的西部领土,使墨家泗上、宋国陶丘与魏、齐之间,尚有鲁国的百里土地作为缓冲。
过了廪丘之后不久,此时仍属鲁国,这里的风情已经与大河之北截然不同。
曾经在邯郸感慨过的“农不如工,工不如商,刺绣文不如倚市门”的风气更加严重。
再往前就是被称作“下之直的陶丘,此时这是中原地区最为繁华的城邑之一,黄河尚未改道,鲁西南地区的沃土平原河流纵横,这二十年铁器牛耕的传播,都让这里成为富甲下之地。
陶丘和后世的扬州一样,都是一座因为运河而兴盛的城邑,陶朱公曾在这里发达、猗顿曾在这里致富,这里的经商风气冠绝下。
昔年夫差争霸,为了进入中原,挖掘了菏水,这是一条极具战略眼光的运河,靠着骨头、石器和铜器挖掘完成后,陶丘一举成为了下商业的中心。
菏水连接了水草丰美鱼虾众多的菏泽、连接了过三晋与黄河相连的济水、连接了同往彭城的泗水、又经过邗沟与淮河长江相连。
水运优势之下,这是连接黄河长江以及泗、济、淮等众多平原区的中心地带,其富庶自然可知。
尤其是墨家率先在泗上展开了农业技术变革,更让这里的繁华剩余二十年前十倍。
吴起一直听陶丘富庶,这还没有到陶丘,便看到一片风华,不由感叹墨家治政之能。
等靠近陶丘,就能看到犹如邯郸那样的巨城堡垒,耸立之下,吴起以将军的习惯审视着这座陶丘城,心想这样的城邑若无极多大炮,恐难攻下。
这几年流传出来很多的消息,比如墨家无伤攻破滕城的挖掘壕沟接近、以火药炸城墙的战术早已经成为了下名将都仔细研究过的内容。
吴起自然也研究过,否则也就不会在当年威震荆楚的大梁之战中靠火药破城。
只是研究过之后,他也清楚这种战术的运用,需要攻城方有极多的火炮掩护,否则根本没有机会接近城墙。大炮的多寡,已经开始决定围城战是否能够获胜,若是铜炮不够,如同陶丘、邯郸这样的大城必然成为攻城方的炼狱。
靠近陶丘城后,吴起大致估算了一下,想要攻破陶丘,只怕以魏国的火炮数量集中在一起都未必能够。
这几年铸炮技术成为各国竞相抓紧的技术革新,各国的冶铜师基本都已转行,魏国也开始铸造自己的铜炮,只是火药技术一直不能解开,只能从墨家这边以“开矿、修运河、利百姓”等理由购买。
好在墨家这几年出奇地大方,只要有钱而且理由充分就能买到,这倒也让各国并无仔细去琢磨火药配比的超大动力。
在陶丘的西北三十里左右,还有一处巨大的军营,那里飘荡着墨家的旗帜,在经过的时候吴起就已经注意到了。
他这几年一直在魏都,处在魏国内部的政治斗争漩涡之中,虽然也常常看墨家的书报、学几何九数等,但是对于泗上到底是什么模样并不了解。
看着雄壮的陶丘城,吴起便问同车相谈之壤:“陶丘属宋,墨家驻军于此?我观西北处沿菏泽的那处军营,驻军少万余,墨家现义师竟有多少?”
高个之士对于泗上墨家的消息倒是一直努力搜寻,怎么二十年前也是同门,身处同门才知道墨家内部所蕴含的力量,也是秦国变革用来吸取经验的地方。
于是便道:“公治军有方,那处营寨驻扎着墨家的步卒第三师和陶丘义师。”
军师都是此时通行的军事单位,只是各国的人数不同,但是进制都是五进制,以五旅为师。
周制以两千五百人为师,一旅五百。齐制以两千人为旅,齐国没有师的编制,从齐桓时代就以五旅为军,一军一万。
墨家的旅制则在齐制和周制之间,一旅千五。在得到泗上诸国之后,仅以旅的编制已经不够,便以五旅为师,一师七千五百人。
泗上的情况特殊,吴起也有所耳闻,知道影义师”和“墨师”之分。如非攻同盟内的几国组成的军队,由墨家帮着训练、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