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志》怎么用,源于‘义’。而‘义’、‘利’不论是谁的、不论怎么变,天志不变,就看你怎么用。墨家,要探究的,是天人之变、是宇宙无穷,而氏族兴衰天下兴亡,可能只是《天志》中的一部分内容。”
“天命,其重在命。天志,其重在天。”
“世有尸子者言:天地四方曰宇,往来古今曰宙。墨家所言之天帝,即为宇宙。命,只是宇宙的一部分;人,只是宇宙的一部分;天下,也只是宇宙的一部分。剑可以杀人,也可以救人,墨家的《天志》铸剑,而《同义》铸持剑之人。”
“昔年曾子言: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如今我就要死了,那么不可以不称赞墨家的言论。”
“作为臣子,我受烈侯之恩,又不能不告诉您,君上欲兼天下,不可不知《天志》,却又不能不防《同义》。”
“墨家居泗上,赵人于北地,却又间隔魏、韩。”
“什么时候唇亡齿寒?什么时候远交近攻?这是您今后执政的几十年所必须要不断变化的选择,选不对,赵氏基业危矣。”
“只选唇亡齿寒,则晋阳之祠,供奉魏氏矣。只选远交近攻,则赵氏宗族与庶人无异矣。”
赵侯还礼道:“我会牢记于心。”
公仲连长出了一口气,微笑道:“如此,那就不谈这个了。君上今日来时,怒气冲冲,手持书信,邯郸之民,到底要求了什么,让您如此愤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