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要不要小的去…”
何令身后的一个小太监,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何令眼神一凛:“小子,你是哪个宫的?咱家怎么没有见过你啊?”
那小太监一愣:“公公,小的是苏三啊,是公公亲自在芷昆宫中挑选的。”
何令嘴角抽了抽:“哦?是吗?咱家怎么不记得了?宫中…没有你这么一号人!”
说罢之后,何令也不管那小太监反应,转身朝着研究所走去,而那小太监还在愣神的时候,就被边上人抓住,后腰被一钢锥使劲一锤,连声惨叫都没发出来,整个人就瘫软在地了。
不过一下子还死不了,只是腰椎被打断,整个人在地上疯狂扭动爬行。
研究所的门早已打开,朱常瀛看着地上那扭曲的太监,冷笑一声:“何公公这是给本王上眼药呢?”
“奴才怎敢啊,殿下可莫要开玩笑,下面人不守规矩,需要好好敲打敲打的。”
“所以陛下就派你来敲打本王了?”
何令轻笑:“殿下还是不懂陛下的良苦用心,陛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江山社稷。殿下与陛下同宗同族,理应支持陛下的。”
“支持?支持什么?支持他乱改祖宗律法,取消内阁?支持他不顾流民死活?支持他将那些老臣都给处置了?支持他将与国同戚的勋贵都给夺权幽禁?支持他识人不明让你这么一个阉人欺上瞒下?笑话!”
何令表情逐渐冷了下来,声音不自觉的大了一些:“桂王殿下,小心祸从口出啊。”
朱常瀛嗤笑一声:“今夕是何年啊?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威胁本王了?这天下到底还是姓朱!不姓何!哦…本王忘了,你是个阉人,你们何家到你这辈,也就没后了…哈哈哈…”
何令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刚刚坐上秉笔太监之时,何令可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万事都异常谨慎,可是在内阁没了之后,他又手握锦衣卫和东西两厂大权,谁人见了他都是敬上三分,那些原本在何令眼中高高在上的人物,原来也会卑躬屈膝?
太监因为身体残缺,心理上可没几个是正常的。
就像朱常瀛说的那样,他一个太监,不可能有后了,他就只有这么一辈子了,只有这几十年的时间。
俯首做小三十年,一朝得势,心中的那种欲望与暴虐可是轻易压不下去的。
收了第一笔孝敬的时候,何令胆颤心惊三天没睡好,可是后面无事发生。
第一次拿人钱财替那人欺上瞒下的时候,何令也是夜不能寐,脑子里面全都是自己被凌迟剥皮充草的画面,可是最后依然平稳度过。
人啊,尝到了一次甜头之后,自然就有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
何令的胆子也是越来越大了,从以前的数百两银子就能高兴许久,到现在千两黄金都不放在眼里。
从以前对朱由校打心眼里面惧怕,到现在可以左右朱由校的信息来源。
现在的何令,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了。
若是朱威知道没了一个魏忠贤还会有一个何令不知道是什么想法?
古人有一句话说的很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有时候一些事情的发生是必然的,朱由校的性子在认识朱威之前已经确定,其实…不是因为魏忠贤朱由校才会变成木匠皇帝的,而是因为朱由校魏忠贤才能够成为立皇帝,换了个人,也是一样的。
不一样的是现在没有东林党祸,魏忠贤在时,还有人和他对着干,而现在…没人了,或者说原本是有的,不过都被朱由校亲手推远了罢了。
“桂王殿下,咱家这次过来,是为了除夕宫宴,陛下交代了,要让京中亲宗都参加,不知道桂王殿下,是何想法?”
朱常瀛灌了一口酒,而后将酒坛扔在了何令脚边,酒坛瞬间破碎,酒水洒落一地,自然也溅到了何令身上,不过何令并不在意,连地方都没挪动一下,只是盯着朱常瀛,等着他的答案。
同样的,朱常瀛也死死盯着何令:“本王敢去,你敢让本王去吗?”
何令眯起眼睛:“这有何不敢?桂王殿下,您相不相信,只要咱家不想让你说话,不想让你见到陛下,您就说不出话,见不到人。”
朱常瀛丝毫不怀疑何令说的这些,宫中所有人,包括皇帝身边的守卫太监宫女,都是他的人了,作为宫里下人的老祖宗,这点能耐还是有的。
朱常瀛顿时觉得,有些迷茫,这种局势,怎么破?
“回去告诉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