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伶和向秀、王戎上楼。楼上,是一个平坦空阔的所在,四个年轻人列席而坐,一个侍女弹坐着琴边,周围还有好些待女。主人起身相迎,自称姓孙,字子明,吴郡人,与三人见礼,肃手请三人左边席子入坐。这三人,正是孙亮、全纪、洛珍三人。
待者上前,重新摆布一些酒食。
“子明兄,刚才真是弹得好琴,唱得好曲!”刘伶拱手道。
“哈哈,偶尔得了一首诗,让侍女唱以误友,想不得竟得到魏地名士的称赞。”孙亮笑道。
“子明兄,此乐不知可得再次聆听?”向秀道。
“这有何难。”孙亮手一挥,琴声再起,侍女轻盈舞起,一个侍女轻轻喝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曲终了,侍女退到一旁,再次得听,三人仍是一副沉醉。
“好。”刘伶赞道,“子明兄,这曲只应天上有,地下哪得几回闻。今日得聆妙音,刘某死且无憾矣。”
“言过了。言过了。仲容兄之命,怎能如此不值。孙公子这,可是还排有妙曲呢。”对面全纪笑道。
“哦,还有妙曲?”刘伶眼睛亮了起来,
“哈哈,这有何难。把那首《寒蝉凄切》演唱来,请三位才子贤人品评一番。”全纪笑道
琴声再次轻轻响起,一个侍女轻轻唱道:“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不知这曲,是何人所制?”刘伶拱手道。
“这个,也是敝人自别处听来,并不知何人所制。”孙亮笑道。
“此种曲调,诉尽心中之情,刘某闻所未闻。想不到世间尽有此曲。若仲容在此就好了。”向秀叹道。
“哦,子期兄指得是号称“妙达八音”阮咸阮仲容?他也在建业吗?”对面洛珍喜道。
“正是,他如今也在建业。”
“呵呵,明天我就去找他。”洛珍道。
“找什么,你又不会音律之道。”全纪挤兑道。
“哼。要你管。我请他来,把这两曲重新排一排,不就更好听了。”洛珍道。
“好了,有客人在此,不得无礼。”孙亮道。洛珍吐了吐舌头,低头不言。
“三位,请尽饮此杯。”孙亮举起酒杯道。
“哈哈,同饮,同饮。”众人一起共饮了一杯。
只觉酒香浓郁,入口醇厚不比,刘伶不觉赞道:“好酒,好酒!”
“这是家中自酿,又经蒸溜、放置,酒性甚列。世间虽说有: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的说法。但这美酒,小可怡情,过则伤身,仲容兄还得爱惜身体才是。”孙亮叹道。
“古来贤者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哈哈,好,当浮一大白。”刘伶哈哈大笑,端起面前酒杯一干而尽。
“仲容兄。”孙亮摇了摇头,叹道。这魏晋之际的名士,诗酒风流,放荡不羁。这酒还是小事,药石更是伤身。
“子明兄,仲容兄历来是千杯不醉的,些许酒没甚关系。”向秀道。
“哈哈,恐怕三位还以为孙某吝啬了,孙某食言了。来,咱们且尽欢而饮。”孙亮举杯,与众人齐干了一杯。
“子明兄,刚才所言:古来贤者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不知出于何处?王某觉得,其气势不凡。”王戎拱手道。
“那个啊。孙某一次见人劝友人酒所吟,很有气势,不觉暗记下来了。”
“不知可否分享一二?”
“呵呵,那位吟诗劝酒,自己也喝得咯叮大醉,醒后一点都记不起了。还好孙某记得,如些佳句,确实不当消失于世。今日孙某借其诗,聊以助兴吧。”孙亮笑道,端杯起身,高声呤诵起那篇名传千言的劝酒诗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戏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