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亦是如此,不过这里不做赘叙。
洪德十七年四月十五,原本驻扎在这里的军队。按照惯例,由禁卫军与礼部的仪仗军所接管,后两支军队,将在这种特殊的祭天日子里,接管这里。
前者负责维持治安,至于后者。都说了是礼部署下的仪仗军,不言而喻。
当日清晨,魏天子与朝中百官便于城南集合,然后步行前往祀天坛。
是的,步行。
在这个日子,哪怕是尊贵如魏天子,也必须恭恭敬敬地步行前往祀天坛,不能乘坐皇辇马车代步,以此表示对天父的尊重敬畏。以及对祭天仪式的重视。
而在这支从大梁南城门徒步前往祀天坛的大队伍中,自然也包括赵弘润。
“弘润,你看起来气色不大好。”
在赵弘润身旁,雍王弘誉纳闷地望着眼眸布满血丝的八弟,颇有些纳闷。
毕竟在他看来,这个八弟可不是那种会因为今日的祭天仪式而受到什么影响的人。
果然,赵弘润无奈的低声解释,让雍王弘誉恍然大悟之余。亦有些哭笑不得。
“昨日父皇赏了我一座府邸,太兴奋了。一宿未睡。”
强打着精神,赵弘润低声言道。
这可真是……
雍王弘誉苦笑着摇了摇头,旋即低声说道:“为兄听说了,是在正阳北街青平巷的宅子吧?……唔,那座宅子有些年岁了,不过规模可不逊色为兄的王府。回头请工部修缮整顿一番。”
“左侍郎孟隗大人昨日就已经开始施工了。”赵弘润说道。
这么快?
雍王弘誉闻言一愣,旋即释然笑道:“为兄倒是忘了,工部与你的关系可是极好啊。……宗府那里,有关于你肃王府的批文,还有出入城令、出入宫令。可交予你身边宗卫们了?”
“暂时还未,据说,等我搬到王府后,宗府会专门派人送来。……对了,到时候,雍王兄的出入宫令与出入城令,我叫沈彧他们专程送到王府。”
“那个不急。”雍王弘誉笑呵呵地摆着手,旋即又笑着说道:“总之,恭喜弘润你了。……你那里与为兄的王府不远,日后得空多来为兄府上坐坐。”
“那个自然。”
赵弘润笑着回道。
不得不说,他此刻真的很困意满满,恨不得立刻回去补个觉,不过他也明白,若他真敢在这种日子做出这种违背祀礼的事,相信他父皇立马回收回先前全部的承诺,叫他继续乖乖呆在宫里。
毕竟,今日是一个不容出现丝毫差错的重大日子。
“人……可真多啊。”
转头望了一眼走道两旁,望着那人山人海似的围观百姓,赵弘润喃喃说道。
说实话,那所谓的走道,不过是漫天遍野的大梁百姓中,被禁卫军分割出来的一条通道罢了。
在这条通道内,魏天子带领着他的儿子,还有朝中百官们,将在两旁如潮水般的民众注视下,徒步前往祀天坛。
那密集的人群,让赵弘润仿佛感觉又回到了手掌八万大军的那个时候,而不可思议的是,今日前来围观祭天仪式的百姓,又何止八万。
对于有心人来说,今日是一个增涨在大梁民众心目中威望与名声的绝好机会。
不过反过来说,万一有人今日搞砸了,那也绝对不是被呵斥两句就能揭过的事。
忽然,赵弘润望见了混在民众人群中的沈彧等人。
说来很遗憾,似赵弘润所在的这支队伍,即便是宗卫们,也没有资格尾随。但凡今日能跟在魏天子身后队伍中的,要么姬氏宗族子弟,要么就是朝中百官,如此以外,哪怕是公主、宗卫、甚至是宫内的后妃,都没有资格参与。
不过此前据说,东宫太子弘礼的母后,皇后王氏或有可能出现在祭天的队伍中,然而眼下看来,这也不过只是一个并不可靠的假消息罢了。
礼部的官员,那可是相当遵循古礼的,就算是皇后,他们该拒绝照样拒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属于是六部中最不好打交道的。
曾经赵弘润在学习宫廷礼仪期间,就没少在那些礼师手中吃苦,而那帮古板顽固的家伙。皆隶属于礼部。
“肃王殿下呢?你们看到殿下了么?”
远远地,在人群中,女扮男装的羊舌杏,正与同样女扮男装的玉珑公主、芈姜、芈芮三女,在沈彧等一干宗卫们的保护下,在人群中被挤来挤去。
个子最小的羊舌杏。踮着脚尖在人群中张望赵弘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