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不说话。
因为他很清楚,田耽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心高气傲绝不亚于他们魏国的砀山军大将军司马安。
不过清楚归清楚,并不代表赵弘润就能接受田耽这种态度。
既然田耽以冷淡对待他,那么他自然也以冷淡对待田耽。
二人沉默对视良久,田耽惊讶地发现,对面这位年仅十六岁的魏国公子,似乎丝毫不受他田耽的盛名影响,这让田耽在暗暗称赞了一句后,对赵弘润的印象也变得愈发恶劣。
而在旁,两人的随行人员彼此互望了几眼,也隐隐看出了几分——这两位偏师的主帅大人,似乎对彼此皆不是很服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田耽微吐一口气,终止了与赵弘润那无意义的相互凝视,只见他哂笑道:“须知兵贵神速,姬润公子何以姗姗来迟?”
这是在教训我么?
赵弘润暗自皱了皱眉,脸上却无有表示。
他当然不会开口解释是他摸错了方向,毕竟这么说还不得让对方笑死?
于是他淡淡说道:“所谓欲速则不达,徐徐而进,以王道御兵,则战必胜、攻必取……贪功冒进之辈,往往自食恶果。”
二人的对话,让二人身背后的随从皆微微色变。
固然,田耽的话暗藏嘲讽,然而赵弘润的回应,又岂是没有讥讽的意思?
只不过这两位都说得挺隐晦罢了。
好个狂妄的家伙(小辈)!
再一次相互凝视着,赵弘润与田耽皆在心中暗骂。
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赵弘润如今俨然已是魏国统帅层次的佼佼者,而田耽更是扬名已久的齐国名将,况且此次齐王吕僖又分别任命他们二人担任西路军以及东路军的主帅,谁会甘愿被对方比下去?
赵弘润不愿,田耽更加不愿!
或许这才是他俩相互看不顺眼的真正愿意,什么蕲县那件事,只不过是一个导火索罢了。
可能是逐渐意识到对面那位魏国的肃王并非是寻常意义上的年轻人,因此,田耽懒得与对方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道:“按照惯例,先到先取,宿县归我东路军!”
“笑话!”赵弘润闻言哂笑道:“照这么说,蕲县是我西路军打下来的,你东路军凭什么厚颜无耻地入驻城中,居然还扬言若商水军不开城门,你等就要攻城?!”说着,他伸出手来做讨要状,正色说道:“你要打宿县?可以,蕲县还回来!”
“……”田耽闻言皱了皱眉。
别以为东路军眼下已抵达宿县,并且已在宿县的南郊建筑军营,就觉得蕲县对他们已不再重要。
事实上,宿县南郊的东路军的军营,只不过是起一个田耽在攻打宿县期间的过渡作用罢了,蕲县才是东路军的真正据点城池,齐国负责督运粮草的后勤军,早已源源不断地将供养东路军的粮草运到蕲县。
这个时候将蕲县交还给西路军,那他们东路军怎么办?
想到这里,田耽不悦说道:“蕲县本就是我东路军负责攻打的城县……是你西路军抢了我军的功勋。”
“笑话!”赵弘润撇撇嘴,讥讽说道:“不是说先到先得么?”
田耽张了张嘴,哑口无言。(未完待续。)
第673章:约事
城外的齐军……怎么回事?
在宿县南面的城门楼上,守将吴沅(yuan)与县公东门宓(fu)二人登高眺望着城外的齐军,面面相觑。
要知道,在一刻辰前,城外的齐军就已经部署完毕攻城的准备,可是至今为止,齐军尚未下令攻城,这让吴沅与东门宓二人,包括城上其余的兵将们皆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而事实上,齐军之所以至今为止都没有正式对宿县展开攻城,一来是因为主帅田耽离开去找寻赵弘润去了,二来则是暂代指挥权的齐将仲孙胜在下令攻城之前,忽然听到了一个讯息——自家主帅在宿县的西南方向,与西路军的那位主帅争执起来了。
这才得了?!
陆续听说此事的诸齐国将领们顿时气愤填膺,毕竟前几日在蕲县时他们就憋着一肚子火,如今竟然听说自家主帅田耽与对方西路军的主帅争执起来,这些将领哪里来按捺地住,纷纷将指挥权让渡给各自的副将,带着几名亲卫就找寻过去。
无奈之下,仲孙胜只好下令全军暂缓攻打宿县,诸军后撤五里。
总之,先解决了这档子事再说。
然而,并不是只有东路军有兵有将,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