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润又如何好再去责怪其父呢?
于是,赵弘润只能暗骂几句老狐狸,权当泄愤。
“殿下,李老头一辞官,无异于打草惊蛇,相信庆王也猜到殿下要对付他了。”宗卫周朴在旁说道。
“无妨。”赵弘润摆了摆手,淡淡说道:“此事是由御史台牵头,与本王何干?纵使赵五猜到是本王所为,亦苦无证据,奈何不了本王。……你叫人联络青鸦众,叫他们可以退了,相信赵五必定会派人追查那几个带头的人,要是咱们的人被他拿下,这就被动了。”
“是。”周朴宗卫抱了抱拳,随即笑着说道:“为免庆王的人迁怒于那方百姓,卑职亦会通知刑部,叫其派人监视。”
“唔。”赵弘润满意地点了点头。
刑部,那是雍王弘誉入主的府衙,倘若庆王的人胆敢肆意抓捕西市的百姓,相信雍王弘誉必定会抓住此事狠狠攻击。
吩咐妥当之后,赵弘润遂继续在书房里看书。
没办法,由于前两日那桩事,除了肩负着监国重任的雍王弘誉外,襄王弘、庆王弘信还有他赵弘润,都被魏天子勒令禁足在各自府上,不得外出。
若在以往,似这种禁闭赵弘润不见得会听从,但如今他与襄王弘以及庆王弘信交恶,倘若公然抛头露面,这无异于给了两者攻击他的把柄。
而与此同时,庆王弘信在其府上,也得知了兵部尚书李鬻辞官与兵铸局上奏这两桩事。
一开始,对于兵部尚书李鬻辞官这件事,庆王弘信是深感喜悦的,毕竟在他入主兵部后,虽然兵部尚书李鬻对他尊重非常,但说到底,双方终归不是一路人庆王一个劲地往兵部塞他的心腹,而兵部尚书李鬻一直搪塞阻拦。
在这种情况下,庆王弘信早巴不得李鬻这个老东西快点滚蛋,毕竟李鬻辞了兵部尚书之职,他才能将他的人推上尚书之职,真正把持兵部权柄。
因此,对于李鬻的主动辞官,庆王弘信一开始是很高兴的,他觉得李鬻这老东西总算是开窍了。
可随后,兵铸局在并未通知兵部本署的情况下,越级上奏朝廷,恳请将司署内的工坊搬到城外,这就让庆王弘信感觉不对劲了。
倘若李鬻并未辞官,庆王弘信顶多就是对兵铸局的擅做主张感到不满,可李鬻突然辞官,且他儿子李缙又在这个时候上奏朝廷,这就难免让庆王弘信感觉到了几分危机。
“此事必定是老八在背后搞鬼!”
庆王弘信不傻,他前两日才跟老八赵弘润撕破脸皮,转眼两日后,他兵部的尚书辞官、兵铸局亦提出搬到城外,这天底下的事哪有这么巧的?
于是,他召来宗卫长颜朗,吩咐道:“颜朗,你即刻前往兵铸局去见那李缙。”
“遵命。”宗卫颜朗抱拳而退,带着几个宗卫骑着马直奔兵铸局。
待等颜朗到了兵铸局,他发现,兵铸局内的工坊,今日居然停工熄火,以往人满为患的兵铸局,今日竟见不着几个活人。
见此,颜良深深皱紧了眉头。
因为他很清楚,目前兵铸局正在打造的这批军备,就是用来给北二军、北三军更替装备的尤其是将军姜鄙麾下的北三军,两次北疆战役,北三军装备落后的问题已明显暴露出来,落后于肃王军的装备最起码十年。
在这种情况下,庆王弘信咬了咬牙,拿出一大笔钱投入兵铸局,以相对较低的价格,向兵铸局定了数万套军备,为了就是让北二军、北三军的装备换代。
没想到,这批军备还未锻造出来,兵铸局突然要搬了,这可如何是好?
如此庞大的兵铸局,全部搬到城外,没个一两个月根本搬不完。再加上后续的种种琐碎事,兵铸局能在明年四五月开工就不错了。
换而言之,这批军备至少得耽搁小半年。
别看这小半年似乎不长,问题在于,明年,肃王军又要更换装备了,到时候,兵铸局到底是优先锻造肃王军的军备,还是锻造北二军、北三军的装备?
想想也知道,兵铸局必定是优先满足肃王军。
原因很简单,倘若兵铸局不能满足肃王军,某位肃王就会不满,而这位肃王不满,冶造局就会给兵铸局下绊子只要冶造局切断铁胚、粗钢等原料的供应,兵铸局上上下下所有的工坊都得停工。
如此一来,北二军、北三军这批军备,要等到几时?
后年?
等到后年,这批军备都快要淘汰了,还要它作甚!
想到这里,庆王弘信的宗卫长颜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