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出了一间木屋。
十几名骑兵相互看了一眼,示意其中三名骑兵朝着木屋的门走去,准备破门而去。
而就在这时,就见木屋的窗户被打开,屋内数名魏军士卒举着弩具便朝那些骑兵射击,后者措不及防,当场有三场中箭。
当真有魏卒藏在这里?!
十几名骑兵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而就在这时,木屋的门亦忽然敞开,几名手握战刀、盾牌的魏卒冲了出来。
在一番混战后,这十几名上谷骑兵,除了一人带伤逃离外,其余人皆被这些魏卒所杀。
“这些人,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在追之不及的情况下,魏军悍卒央武甩了甩战刀上温热的鲜血,皱着眉头说道:“倘若说是碰巧的话……这也太凑巧了吧?”
在不远处,千人将李惠与几名魏卒收缴了那七八匹已失去了原来主人的战马,皱着眉头说道:“可能不是凑巧,或许是其他兄弟们的兵车暴露了吧。总而言之,那名骑兵逃离后,肯定会报告我等的位置,此地不宜久留,应当迅速离开。”
听闻此言,央武与其余魏卒们纷纷点头,受伤的魏卒自行到兵车内包扎伤口,而其余没有受伤的人,则合力将兵车挖了出来,将战马牵出来固定在拉车的位置上,随即迅速离开。
至于那十几具上谷骑兵的尸体,则被他们用积雪掩埋。
包括溅洒出来的鲜血。
正如千人将李惠所判断的那样,仅仅只是半个时辰后,那名受伤逃离的上谷军骑兵,便带着上谷守马奢以及其余百余骑兵,风风火火地赶到了这里。
此时,李惠、央武这些魏卒早已撤离,待等上谷守马奢带着人马赶到此地时,所剩下的,就只是一片毫无异状的雪原,以及一大一小两堆看起来很怪异的雪堆。
“怎么会?”
那名受了伤的上谷骑兵看到这一幕,惊声说道:“我在沿途做了记号,不可能会记错位置的……”
上谷守马奢翻身下马,拍了拍这名士卒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着急,随即,迈步走近那两堆形状怪异的雪堆,四下瞧了瞧,说道:“把这四周的雪挖一遍,若果真在这个位置,魏卒不可能将我军士卒的尸体藏得太远。”
“是!”
数十名上谷骑兵抱拳应命,徒手在这片雪地上刨了起来,没过多久,就将魏卒李惠、央武等人用积雪掩盖起来的那十几名上谷骑兵的尸体,从雪地里刨了出来。
尸体既然找到了,那么事情就很明朗了:这名受伤的骑兵说的是真的,在这座雪坡下,曾经确实藏着一个魏兵的小据点。
这就完美解答了魏卒为何能在这片天寒地冻的雪原上行动,且韩军的哨骑始终无法找到他们的原因。
“将军,要追么?”
一名骑兵询问马奢道。
马奢翻身上马,眺望四周,口中沉声说道:“姑且追击看看。”
“是!”
诸骑兵抱拳应道。
在马奢估测看来,那种承载魏卒的‘兵屋’纵使能移动,速度也肯定快不到哪里去,只要摸准方向,以他麾下骑兵的脚程,那是肯定能追上的。
但遗憾的是,他这次摸错了方向,以至于朝着北面追了足足十里地,也没有瞧见那种兵屋在雪原上移动的痕迹。
这让诸上谷骑兵们不禁有些失望。
见此,马奢遂宽慰他们道:“魏卒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既然已知魏军的把戏,呵呵,迟早就逮到他们的时候。”
听闻此言,诸上谷骑兵们点了点头。
事后,上谷守马奢便将这件事禀报了侯韩武。
在得知了魏军神出鬼没的真正原因后,侯韩武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他最顾虑的,就是怀疑魏军是否是使了什么神奇的巫术,而如今秘密被揭开,得知魏军只不过是使了一个障眼法,用积雪遮盖了藏匿魏卒的兵车,那他侯韩武又有什么好畏惧的?
当即,他便增派了巡逻搜寻的骑兵,命韩将司马尚出动麾下的骑兵,协助上谷骑兵搜寻魏军的行踪。
在这种情况下,肩负狙击韩军粮道任务的魏卒们,亦难免出现了伤亡,在短短几日之间,就有十余辆雪橇兵车被找到,百余名精锐士卒牺牲。
其中,有几辆完好无损的雪橇兵车,被上谷骑兵们拉到渔阳军的军营,呈现于侯韩武面前。
出于好奇,侯韩武与荡阴侯韩阳、渔阳守秦开,里里外外将这辆雪橇兵车打量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