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伍忌心中暗喜。
……真乃天赐良机!
舔了舔嘴唇,他捏了捏右手中的铁枪,一双虎目死死盯着他与对面代郡骑兵之间的距离。
但很遗憾,他的好运并不能维持许久,因为没过多久,代郡骑兵中就有人听到了异动。
这也难怪,虽说马蹄践踏积雪的声音比在平地里狂奔稍微轻微点,但两千余名商水骑兵胯下的战马一同甩开蹄子,这动静常人又岂会听不到?
“什么声音?”
在代郡骑兵的方阵中,若干骑兵听到耳边传来的异响,神情困惑转头四下张望。
这一张望,他们当即便看到了伍忌那支商水骑兵的身影,这让他们顿时间满脸惊骇,失声惊呼道:“魏、魏骑!”
“什么?”
“魏骑?”
“在哪?”
在听到那几名同泽的惊呼声后,数千代郡骑兵慌乱起来,纷纷转头张望。
这会儿才注意到我军?嘿,晚了!
瞧见对面数千代郡骑兵的慌乱与骚动,商水军上将伍忌心下暗暗冷笑一声。
因此此刻的他,距离对面代郡骑兵就只有相隔不到一里地,就算是积雪一定程度上拖累了战马冲锋的速度,但这个距离,也完全不足以代郡骑兵摆好迎敌阵型。
想到这里,见反正已经暴露的伍忌,索性举起手中长枪指向对面的代郡骑兵,厉声暴喝道:“商水骑营!凿穿他们!”
“喔喔!”
两千余商水骑兵齐喝一声,随即纷纷压低身体,双脚紧踩马镫,再次提高冲锋速度,进入了冲锋的最后阶段。
而与此同时,正在观望巨鹿南城墙一带战事的韩将司马尚,亦被麾下骑卒们的惊呼声所提醒,下意识转头瞧向北面,待看到远处竟有一支骑卒距离他们仅只有不到一里之地时,纵使是司马尚,亦惊地脑门冒汗。
这支魏骑何时靠近的?
暗叫一声不妙,司马尚当机立断地喊道:“准备迎敌!准备迎敌!”
不得不说,在两军仅仅相距不到一里的情况下,且对面的魏骑还已经提速到了最快冲刺状态,在这种情况下,就算司马尚率领的是步兵,也挡不住伍忌那支商水骑兵,更何况,司马尚麾下还是一支骑兵,而且还是一支静止的骑兵。
要知道在正面战场上,骑兵的杀伤力来自于他们胯下战马的速度与机动力,而防御能力……骑兵并没有防御能力。
这不,在仓促应战的情况下,韩将司马尚麾下的代郡骑兵,根本挡不住魏将伍忌所率领的那支商水骑兵,两支骑兵在一方主动、一方被动的情况下,剧烈碰撞在一起,一时间,两方的骑兵各有人仰马翻的现象,但更多的是,商水军的骑兵们,直接从两名代郡骑兵之间的缝隙呼啸而过这正是骑兵并无防御能力的原因,因为他们无法像步兵那样,以结成严密阵型的方式来抵挡敌军的攻势。
而在这混乱的战局下,魏将伍忌展现出了他作为魏国首屈一指猛将的武力,期间但凡是挡在他面前的韩军骑兵,无论将领或者一般士卒,皆被他三下两下就扫落马下,他手中那杆铁枪,在他手中仿佛枯柴般轻盈,可是砸到韩卒身上,却每每能叫那些韩卒口吐鲜血。
远远瞧见这一幕,韩将司马尚亦在心中惊呼一声:好一员猛将!
称赞之余,他心中忽生一个想法,即擒贼先擒王,斩杀了那名悍勇的魏将,遏制这支魏骑的气势!
然而,就在他准备策马迎上魏将伍忌时,左右或有知情者,一脸惊骇地拉住了司马尚的马缰,急声说道:“将军,这般神勇、不可匹敌的魏将,在商水军中只有一人,那即是商水军上将伍忌,将军不可赴陷!”
……
听了左右的话,司马尚大吃一惊,心口砰砰直跳。
虽说他对自己的武艺亦有不少自信,可架不住对方乃是魏之勇将的伍忌啊,要知道他的前任,前代郡守剧辛,他韩国数一数二的猛将,就是折在那伍忌手中,被后者在单骑搏杀中生擒。
相比较剧辛,司马尚自认为他的武力还是不如前者的,主动上前应战那伍忌,那不是送菜么?
想到这里,司马尚绝口不提此事,目送着魏将伍忌在距离他大概三十丈远的位置,撞开一名名代郡骑兵,扬长而去。
甚至于看着伍忌离开的背影,他心中尚有些暗暗庆幸,庆幸于那伍忌并未找上他。
可待等司马尚仔细看了一眼伍忌径直而去的方向,他顿时惊地倒抽一口冷气,面庞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