麾下军队从北门逃离。
正如季所预料的那样,攻入薛城的楚军兵将们,根本没有人去追击他们,只顾在城内抢掠财物与女人,虽然一部分薛城百姓在得知城池被楚军攻破后,亦从北门、西门、东门几个方向逃离,但还是有许多无辜的鲁人,遭到了楚军的毒手。
诸如楚军攻陷灵邱时一样,楚军士卒在薛城抢掠财富、奸**人,无恶不作。
期间,选择留在城内的个别墨家子弟,殊死抵抗,可单凭他们几柄剑,如何挡得住破城后如狼似虎的楚军士卒?要知道,攻破敌城后的楚军士卒,与攻打城池时相比,战斗力何时翻上几番?
最终,那些墨家子弟纷纷舍生取义,为了庇护城内的本国百姓而牺牲。
而遗憾的是,他们的牺牲毫无意义,在他们死后,那些楚军士卒们狞笑着踏过他们的尸体,继续在城内烧杀抢掠,以至于城内到处都是鲁国男人的尸体,随处可听见无辜女子那悲惨的哭嚎声。
一时间,薛城沦为人间地狱,无数城中百姓遭到毒手,而那些侥幸暂时还未遭到毒手的鲁国百姓们,则纷纷携家带口地逃离。
在那混乱的人潮中,亲人离散,被人群冲散的稚童因与双亲失散而无助地放声大哭,却没有人去理睬,更多的人,只顾着自己逃命。
看到这一幕幕,城内一些老人顿足捶胸:“礼乐崩坏,国家将亡!”
不得不说,此刻薛城的景象,颇似当年宋国覆亡时的情景:许多人都只顾着自己逃命,却没有人能像宋国的英雄、士大夫向沮那样勇敢地站出来。
“报!”
几名传令兵,急匆匆地来到城外楚军本阵,对鄣阳君熊整与彭蠡君熊益二人禀道:“启禀两位君侯,我军已攻占薛城!”
鄣阳君熊整与彭蠡君熊益闻言又惊又喜,毕竟此前他们可没想到攻打薛城竟如此顺利。
“那季呢?”鄣阳君熊整问道。
“破城之后,似乎带领残军逃离了。”传令兵回答道。
鄣阳君熊整闻言哈哈大笑:“这个懦夫!”
笑罢,鄣阳君熊整与彭蠡君熊益便策马缓缓入了城。
进得城内后,这两位楚东贵族对此刻城内因他楚军而造成的种种惨剧视而不见,相顾谈笑。
“薛城一破,薛郡便等同在你我手中,他日城君论功行赏,贤兄与我怕是都能得到一块上好的封邑。”
“是极、是极。……若是能分得一块齐国的封邑就好了,唔,鲁国这边嘛,倒也能接受。”
在他俩说话的时候,前面不远处,一名鲁国的老头正举着拐杖去打一名士卒的脑袋,却被后者一脚踹到在地,引起从旁诸楚军士卒的哈哈大笑。
“老不死的,敢偷袭我。”
一名头上隐隐有血痕的楚军士卒,用手中的长戈,一下子捅传了那名老者的胸口。
那名老者口中鲜血直流,仍愤然怒骂,只可惜他的骂词太过于文绉绉,满口之乎者也,那些楚军士卒根本听不懂。
“爷爷!”
一名大概十几岁的少女,衣衫破损、跄踉地从屋内奔出来,伏在那名老者的尸体上放声痛哭,结果还没等她哭上几声,就被几名继她之后从民居内奔出来的楚军士卒抱起,抗在了肩上。
“放开我!放开我!”
少女面色涨红,使劲地挣扎着,但最终,还是被那几名蛮横的楚军士卒在嘿嘿笑声中抗回了屋内。
“……”
冷漠地扫了一眼这边的情况,鄣阳君熊整与彭蠡君熊益驾驭着战马徐徐而过,继续着之前的话题:“我觉得吧,还是齐国北海郡的封邑较好,鲁国这边,还是过于贫瘠了……”
“北海郡?噢噢,原来贤兄看上了盐利。……这盐利,确实大有可图,不过,我估计城君会自己捏在手里,似米、盐之器,他恐怕不会假以人手……我猜他可能会重用子车氏。”
“子车氏?子车氏不是熊吾公子那边的么?”
“贤兄所知的,那都是甚久之前的事了,难道贤兄忘了,城君麾下爱将子车鱼、子车师兄弟,不就是子车氏子弟么?如今城君乃大势所趋,子车氏那些人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吊死在熊吾那棵树上?”
“熊吾公子的母亲,可是王后啊……”
“嘿,那又怎样?城君的妹妹芈姜,还是魏国的太子妃嘞,一旦他日魏公子润继位,芈姜那丫头就是魏王后。凭借这层关系,魏国肯定是站在城君这边,熊吾凭借他母亲想要翻身?我看啊,难!……照我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