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狩不解得看着好似在浑身发抖的桓虎。
“这是兴奋。”
桓虎舔舔嘴唇,仿佛无法控制自己,一脸亢奋地说道:“这才是我向往的!赵润、赵润……倘若说在此之前,我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那么这一刻,我必须承认,只有这等雄主,才值得我桓虎……”
“慎言!”
陈狩立刻打断了桓虎的话,谨慎地看了一眼四周。
随即,他低声询问桓虎道:“照你所言,魏军的胜算不小?”
“何止是不小。”桓虎舔着嘴唇,情绪激动地说道:“狭路相逢勇者胜,魏军明显已摆出背水一战的架势,而联军这边,却是畏首畏尾,如何挡得住魏军?联军必败!……在楚水君将那句与魏军决战咽回肚内时,联军就已经败了。”
听闻此言,陈狩心中微微一动,低声说道:“既然如此……”
“不可。”
仿佛是猜到了陈狩的心思,桓虎立即伸手打断了前者的话,在平息了心中的激动后,压低声音正色说道:“今日之战,我观楚水君毫无决战的打算,因此,一旦魏军取得暂时的优势,他必定会暂时避退……此地的联军终归有近百万之众,而魏军却是远道而来,纵使士气如虹,但终归体力难继,一旦楚水君下令后撤,有项末、项娈、田耽等人率军断后,魏军未必能乘胜追击,一举击溃联军……你我此时倒戈,收效甚微,还不如暂时雌伏,待来日魏军养足力气,而楚水君也做好决战准备时,你我再伺机给联军致命一击,到那时,联军必将一败涂地,再无余力复战……”
陈狩恍然大悟点了点头,旋即用带着佩服地目光看了一眼桓虎。
虽然不愿将称赞的话说出口,使桓虎洋洋得意,但他必须承认,桓虎这个恶寇出身的家伙,确实是极有眼界、极有谋略的帅才。
相比较当世名将,丝毫不弱。
而此时,魏军的五万禁卫军,已经靠近了诸国联军的阵列,接近了一箭之地。
然而,面对着五万魏国的精锐正军,诸国联军摆在前方的士卒,却竟然是粮募兵。
是的,就如桓虎所说的,楚水君今日根本没有打算就此与魏军决战,他只是想试探试探魏军士卒的体力深浅,然后再做打算,却没想到,魏军却派出了最精锐的士卒。
一方是魏军最精锐的士卒,一方却是诸国联军战斗力最差的粮募兵,随便想想都能猜到这场交锋的结果会是怎样。
要命的是,诸国联军此刻已经来不及改变各支军队的站位,只能硬着头皮让战斗力最差的粮募兵去抵挡雒阳禁卫充其量只能让部署在侧翼的各国正军,利用弓弩等远程兵器协助粮募兵。
这不,似项末、项娈、田耽等将领,皆意识到了己方在排兵布阵方面的劣势,在回到自己所属的军队后,立刻就率领麾下军队加强了两翼,试图对准备中央突破的魏国正军制造点麻烦。
否则,恐怕部署在中部战场的粮募兵,眨眼间就会被魏国的精锐正军击溃。
然而就在这时,魏王赵润却手指诸国联军的左右两翼,用嘶哑的声音对那些临时征募的民兵与游侠下令道:“我大魏的健儿们,紧跟禁卫军的脚步,对敌军左右两翼展开进攻!……除川雒骑兵,全军总攻!”
“冲啊!”
“杀啊!”
在魏王赵润的命令下,十几万、二十几万魏军民兵,手持各种各样的武器,朝着对面的诸国联军发动了总攻。
疯了!那赵润简直疯了!
在诸国联军的本阵,当楚水军亲眼看到对面的魏军竟然倾巢而动时,他又惊又怒。
倘若此刻赵润就在他面前,相信他定会揪着对方的衣襟大声质问:有你这么打仗的么?第一轮进攻就是全军总攻?你他娘的到底会不会打仗?!你那赫赫的战功,难道都是靠这种盲目的全军压上得来的?
平日里修养工夫极佳的楚水君,此刻满头大汗,焦躁不已。
其实他也清楚,要破解魏军的全军总攻,只需他也下令全军总攻即可,难道将近百万的联军,还无法战胜只有三十几万的魏军么?
只是在他心底,他却对此存有顾虑:万一呢?万一败了呢?
从古至今的战事,其实并不乏以少胜多例子,更何况,对面的魏王赵润,本身就是以为擅长以弱胜强、以寡敌众扬名于世的统帅。
而更要紧的是,楚水君摸不透对面的赵润究竟有什么样的仗持,才敢在刚刚抵达大梁的当日,在其麾下魏卒并非出于最佳体力的情况下,对